壶拧开盖子并没有对上嘴,而是上移至鼻子,使劲的闻了半天。
“挺讲究啊,纯正的二锅头。”陆排长转回身子,又挤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咱哥两特地孝敬排长大人的。”
“哈哈,酒是好酒,可惜陆某无福消受,谢谢二位美意,真的不会喝。”
“为什么?难道排长看不起哥两个?”我很纳闷,能一鼻子闻出什么酒的人怎么能不会喝?不会喝酒怎么能当兵,还能当上排长?简直如戏文,太不真实。
“千万别误会,大哥真的不会喝酒,属于酒精过敏那种类型,正是因为对酒精太敏感,导致什么酒过鼻不忘,就是喝不下去。”
“不会吧?酒壮英雄胆,陆大哥在我们心目中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打死我们也不信陆大哥不能饮酒。”
“真的不会,不信大哥可以给你们试试看,只是现在不成,敌人搞了三次火力急袭,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拿捏不准他们要耍什么花招,等这打仗打完我一定让你们看看酒精中毒是什么效果。”
其实我和林小天的心情很是沉痛,牺牲了那么多战友,连住在我洞里的三班长许巧顺也在那次敌侧后致命一击时倒下了。我们之所以想到了酒,完全是悲痛的心情使然,完全是一种血战过后紧张愤怒的发泄。
看出来陆排长面无表情其实心事一定乱的狠,也在为失去亲爱的战友弟兄难过,也有可能真不会喝酒。
敌人的三次炮袭真他妈让人心烦,貌似要冲击,可半天不见人影。在洞里防炮还怕敌人乘势摸上来,尤其我左翼那条深沟,早早就派出一个班警戒,丝毫不敢大意,一点动弹不得。刚才主阵地这边几乎被敌人攻上来,可陆排长就是迟迟不下命令,不动那边的一兵一卒,宁可这边承受巨大压力也不让他们过来增援,可谓投鼠忌器,用兵实在小心。
“穆童,你的枪法不错啊,那天在敌纵深的狙击就看出来了,又稳又准,打得节奏鲜明,枪枪致命。”陆排长这么夸人让我一时很难适应,应该是为刚才没喝酒拨了哥两的面子找个下台阶的话题。
哈哈,真不愧是“小林彪”狡猾大大的,狡猾狡猾的。
“那还用说,人家是射击教研室预留教员,有名的‘神枪’吕教员的亲传徒弟,可会打眼了。”林小天的话一大半是夸我还带着暗喻,听着挺别扭的,很妒忌那种。
“哦,吕教员是你师傅?怪不得呢,我说打的那么准,小天,你怎么总投弹,好象不怎么动枪,风头可都让你兄弟抢喽。”
“人家是当将军的料,成天的运畴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不象我们舞舞玄玄的玩枪,这下三烂的东西哪能看得上眼”我把当年林小天求我帮忙考核时的话引用出来,还好,没揭他“色盲眼”的老底。
林小天瞅了我一眼,又冲着陆排长桌上的水壶使了下眼色,意思是说“别瞎他妈互相拆台,人家不想喝酒还使了离间计,让咱们弟兄‘自相残杀’呢。”
我一捉摸也是啊,这陆排长太精明了,把我夸的差点上听,把喝酒的事一下摺了过去,还让哥两打起‘内战’。不成,说什么今天也得让他陪咱们整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