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名贵又道:“不过这一次我们定要成功,绝对不能失手,否则如让吴三桂顺利回到京师告知皇上知晓,到时不但是大人,恐怕就连九千岁也将会受到牵连!后患无穷啊!”崔呈秀连连点头,深以为然的道:“你说的对,此事绝对不能出一丁点纰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致敌于死地,绝不能给他留下一丝生机。待会我就去九千岁府中,请他尽快的向各地下达命令。另外我还要从他的东厂借调一批好手,务要将吴三桂及他的手下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崔铎此时突然道:“父亲,孩儿这次想亲自带人南下截杀吴三桂,以报我心头的雪恨!”
崔呈秀皱眉道:“你还是在府中听候消息吧!那种凶险之地你不宜涉足!”
崔铎坚决道:“父亲,孩儿报仇心切,非要亲眼看到吴三桂那个小杂种授首毙命不可!您如果不放心就多给我增派些人手,再让崔管家跟随我南下,凭他的足智多谋,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崔呈秀仔细的想了想,儿子现在的心情可以理解,而且又有崔管家给他出谋划策,再者说他的岁数已经不小了,该是找个机会到外面历练一下了,于是他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崔铎的要求。不过他又嘱咐崔名贵道:“我只有这么一个独子,无论如何你也要保证他的安全!万万不能让他有丝毫损伤,而且我会多派一些人跟随你们前去!”
崔名贵点头应承道:“大人您尽管放心,我保证公子不会少一根毫毛,一定会顺利将他带回京师!”
很快,九千岁魏忠贤采纳了崔呈秀的建议,立即派下去东厂特使快马加鞭的出了京师,奔赴山东、河南、江西、湖广以及浙江各地,传达魏忠贤的旨意。
五地的布政使分别迎接了这些东厂特使,对于密信上面的示意没有显现出特别的讶异。早前就有耳闻吴三桂曾在京师与魏忠贤闹的势不两立,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由都在心中暗怪三桂年少气盛,以为自己有皇上撑腰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内。不过对于魏忠贤,他们还是从心底里感到畏惧的。此人虽是一个执笔太监,可是却大权独揽,且心狠手辣,若是得罪了他,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他纵横宫中、官场多年依然屹立不倒,可以想见手段是多么的高明。
五位布政使不约而同的都对魏忠贤的授意表示接受,且立即照办。毕竟这样一来不但讨好了大权在握的九千岁魏忠贤,且还能为自己节省下大批的钱粮物资。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当东厂的特使一走,五位布政使便立时停止了对新军的钱粮等一切后勤供应。
如今的三桂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利的局面,不过此时他所了解的就是山东没有按时运送来粮食、饷银及衣物等后勤物资。听说后不由的暗暗摇头,心道张泊这个老家伙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算了,暂时还是先用其他四地的后勤物资吧!再过几天如果还没有送来的话,那自己就要派人去山东催催张泊了。
接下来的情况更加糟糕,河南的后勤供应也没有按时送来。这就让三桂有些怀疑了,难道是张泊与张宝嵩两人串通好了故意摆我一道?还是另外有什么别的原因!三桂深深的沉思着,突然,一个非常可怕的怀疑进入三桂的脑海。难道是他?
果然,而后接踵而来的坏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江西、湖广以及浙江三地也步了山东、河南的后尘,断绝了一切后勤供应。这使得三桂原先的猜测得到了印证,看来这一切都是魏忠贤这个阉人在暗中捣鬼了。不过想归想,直到此刻三桂也没有拿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此事。
面对着日益消逝的粮草,三桂陷入了踌躇之中。看来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派人去五地催粮,而且还要对魏忠贤在其中捣鬼之事佯装不知,否则惹怒了几个布政使,估计连毛都要不到。
在等待催粮的手下回来之前,三桂一点也没有在一万多名官兵面前流露出紧张着急的神色。而是继续将训练计划与内容安排的有条不紊,并带头和士兵们参加训练。只有身边诸如郭师刚、汪昆仑等寥寥几个亲信知道三桂及新军目前的艰难处境。
很快,去往各地催粮的几个手下回来了。转达给三桂的大都是相同或类似的寥寥数语。就是:本地如今实在是没有粮食了,容我们再慢慢筹措,你们先耐心的等待。
五地之中只有山东与河南象征性的分别送来了两千人所用三天与两天的粮食,而另外三地则是干脆一粒都没有。这不禁令三桂大为恼火,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一万人每天光是粮食的消耗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虽然此时训练依旧在进行,可是粮食却也在快速的减少,眼看着就要彻底空虚了。三桂每日穷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