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想问问你,你那些招兵的手下宣传的新军粮饷待遇一事到底是你们的一时之计还是真有此事?”
三桂愣了愣,答道:“当然是真的了,标下怎敢愚弄百姓!”
张泊听了立时冷哼一声,扭头质问道:“本官问你,为何不经本官同意就擅自将新军的粮饷提高一倍?别忘了前几日我们可是签字画押了的,你这样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的戏弄本官,究竟是何道理?”
三桂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不过幸好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词。他摇头笑了笑后道:“张大人您误会三桂了,这新军的粮饷的确是要比普通的军士多出一倍左右,不过这可不是三桂的主意,乃是当今圣上亲口谕定的。标下可不敢擅自做主更改啊!”张泊冷眼看着三桂,道:“哦?是圣上定的,那本官为何没有在谕旨上看到此一规定啊?”
三桂解释道:“标下方才不是说了吗,这是圣上‘亲口’说的,虽没有写在谕旨上,也算是圣上口谕了。张大人若不相信,可以亲自上京去问问圣上。”
张泊顿时有些气恼,难道他还真敢到京师去问天启不成?不由重重哼了一声,继续问道:“那圣上为何如此看重新军?竟会比普通军士多出一倍的粮饷?本官实在不敢相信!”
三桂叹气道:“还不是圣上悲天悯人,胸怀博大!见标下此次招收的新军全都还未成年,因此起了慈爱之心,非要给他们在粮饷上增加一倍。标下当然不敢拒绝了!”
这番解释倒也合乎天启的性格,张泊依旧不甘心,又追问道:“那你为何没有早些告诉本官?况且我们双方都已签了字,画了押,怎能随意更改!本官劝你赶紧将此一规定撤销,否则不要怪本官对你新军的一切后勤保障置之不理!”
三桂听了不由的连骂自己疏忽,忘了及时告诉张大人。不过话锋又突然一转,道:“当时我们双方是签了字,也画了押,不过上面却并没有规定拨付给新军的粮饷是多少。怎能说标下是在毁约呢?呵呵,就算标下将粮饷再提高一倍,也和我们签字画押没有任何关系啊!反倒是张大人您如果毁约,擅自撤销对山东新军的后勤保障,怕是对圣上交代不过去吧!”
张泊听了登时语塞,但他岂能如此就善罢甘休,气恼地道:“不管怎么说,你将新军的粮饷提高一倍,本官无论如何也负担不起。”随后语气一转道:“不是本官故意刁难你,实在是官仓空虚,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粮维持你的新军!”
三桂知道适可而止,绝对不能和张泊闹僵。他故意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标下也知道张大人非常为难,不过在粮饷上面绝对不能违背圣上的旨意。我们看看能不能想想其它办法?”
张泊坚决道:“别的办法本官想不出来,反正本官没有那么多的钱粮供应!”
三桂听了假意在房内低头想着主意,张泊也不理他,反正不管他吴三桂如何花言巧语,自己就一口咬定没有那么多钱和粮食,你也不能奈之我何!
三桂苦苦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断然对张泊道:“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说罢不待张泊理会,凑近他的身前,道:“本来圣上看标下组建的新军全数为少年,为了将来在战场上能够勇猛无敌,必须多培养几年,以锻炼他们超强的战斗力。标下看他们年纪由十三岁到十七岁不等,估计圣上的意思是最少要训练四、五年方能上战场。标下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在这上面打打主意!”
张泊终于有了些兴趣,抬起头问道:“哦,如何打主意?”
三桂假意看看四周,随后低声道:“如果让您一直负担四、五年新军的后勤保障的确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标下想将这个时间缩短到两年甚至一年左右,这样的话就为您节省出了大笔的银子和大批的粮食。而您也不会再感到难以接受了,张大人您看标下这个提议如何?”
张泊听了不由有些动心,他盯着三桂,问道:“那你岂不是没有完成圣上交代下来的任务?到时你将如何处理?”
三桂拍着胸脯道:“这您就放心吧!到时标下就说新军已经提前训练成熟,然后全部带往京师。如果圣上看着不满意的话,那标下就在京师附近接着训练。不过到了那时,一切的粮饷支出都已经与您没有任何关系了。张大人您看怎么样?”
张泊细细思量了一番,如果此事成了,那就给自己减轻了不少负担。万一事后圣上追究起来,也只会去找他吴三桂,和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如此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事,自己为何不答应呢?心里虽然百分百的愿意,但表面上张泊还是装作十分勉强的样子,同意了三桂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