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我喜欢过一种长相厮守的日子。”
“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怕承担不起你对我的信任和期望。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我是个什么也不是的男人,没有金钱、没有成就,甚至在社会上连起码的尊严也没有,那不是后悔太晚了吗?我宁可现在让你恨我,也不愿意十年后看到你成了一个怨妇。”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刘瑶拚命地摇头否认道“从我们见面的第一面起,你就一直在保护我,照顾我,还想出各种办法来逗我开心。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一直感觉很安全,也很温暖。这些话,我从来也不愿意亲口说出来,可是,我心里知道自己离不开你了。”
“过去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李如冰笑了笑,他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何况,离家之后的漂泊经历,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不要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我是个护林员,熟悉长白山的一切,在森林里自然应对自如,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是没办法
也会想出办法来的。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都市中,也回到了现实中。你是个很优秀很美丽也很温柔的女生,不要说在大学校园里多么风光了,将来在社会上也是白领一族,出入的都是豪华场所和高档写字间,可是我却无一技之长,除了当工人,连份在办公室里工作的职位也找不到,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是因为你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你不敢去尝试。离开了囚笼谷,你就觉得自己没有了用武之地,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吗?都市其实也是一个大丛林,一个钢筋水泥堆砌的大丛林而已。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
的。就算孟含霏她们是高枝上骄傲的孔雀,我们是两只普通的小兔子,可是我们吃的不多,不过青菜萝卜,虽然卑微,也会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为自己垒起个一个小窝,过一种简单又快乐的生活。”刘瑶在说服李如冰,可是,她的说辞听起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分手吧!”李如冰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说出了这个残酷的决定。“也许,不过半年时间,你就会发现自己爱上一个护林员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和他分手是一件多么理智的事情,将他遗忘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刘瑶两眼发红,声调也突然高了八度。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李如冰一听急了,恨不能身上长一百张口来辩白,差点就要拔出匕首来,一刀将心挖出来给她看。
“我给你两个选择:如果你喜欢我,不管你将来有没有出息,我都会无怨无悔跟着你,甚至努力挣钱来养活你,只要看你过得自由自在,我再辛苦也心满意足了。如果你喜欢我却不敢接受我,那你就是天下第一号懦夫,我不会恨你的,我只会一辈子瞧不起你!”
李如冰呆住了,因为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性情柔弱的刘瑶会说出这样刚烈快绝的话来。他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邻桌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了,突然,一个男人凑了过来,嘴里满是酒气,一张肥胖的油脸几乎碰到了刘瑶的鼻子上。
“好清纯的妞儿,今晚能跟我出去吗?”
刘瑶没有骂他,也没有扇他一记耳光,可是她手中的热茶已经泼到了对方的脸上。
胖男人烫得哇哇大叫了起来,他伸手去抓刘瑶的头发,可是还没有抓到,倒是自己的头颈一紧,就像上了个铁簸子一样,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胖男人的几个朋友也喝多了,本来在互相殴斗,一见同伴受制,一起向着李如冰扑了过来。李如冰也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的一股狠劲,他左右开弓,打得他们东倒西歪,皮开肉绽,还踢倒了一张桌子,摔折了几把椅子,玻璃和陶瓷碎片更是遍地皆是。酒吧的服务生可能早就习惯了这种场景,不去报警,倒站在一边看热闹。客人们也对此熟视无睹,还有人在鼓掌喝彩,似乎这是一场预先安排好的打斗表演。流血和看人流血,正是都市人排解压力的不二法门。
眼见对手没有一个人能爬起来,李如冰才罢手了,他一回头,却找不到刘瑶了。李如冰像只没头的苍蝇在酒吧里到处乱窜,就是看不见她的身影。他从楼上一直跑到了大街上,只见眼前行人如潮,车流如川,刘瑶到底上哪里去了呢?
李如冰像发疯一样大声叫喊刘瑶的名字,引起了路上的纷纷驻足观看,他的头脑中涌现了无数恐慌的想法,难道,她被人绑架了?在首善之区,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李如冰又一头扎进了酒吧,他看到刘瑶安静地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不过一分钟,刚才凌乱的地面已经被服务员收拾一新了,几个对手已经被送到医务室包扎去了。
“你上哪里去了?”李如冰又激动又诧异地问道。当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对自己多么重要。可是,他得到的回答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三个字:“洗手间。”
“可是,你不知道我刚才急成什么样子了!以为你被人——咳,算了,不说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李如冰有点语无伦次了。
刘瑶却一点也不激动,她语气平和地说道:“其实,刚才看你跟人打架的时候,我也想明白了。你出手那么狠,似乎和他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其实,那个胖子不过是酒后乱性而已,又没有碰我一根寒毛。”
刘瑶笑了笑,露出了一丝凄凉的神色“你不是在打人,而是在发泄,发泄自己坐的郁闷和痛苦。也许,我对你要求太苛刻了,也太不合情理了。现在,我们是该分开一段时间了。如果你心中真的有我,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你不来,那就说明我的痴情不过是一相情愿而已。真到了那一步,我不会怨你的,只期盼自己能早点把你淡忘了。”
李如冰无言以对,只是低着头大口地喝酒,因为,这种无奈的选择,是两人唯一能采取的办法。回到酒店后,李如冰虽然下盘不稳,可头脑还清醒,没忘了正事,将一张金融卡交给了刘瑶充当学费,另一张则拿回家去孝敬爹娘。
刘瑶又将那个装有金钥匙的玉匣子拿出来送给他,说:“这是妈妈留给我作嫁妆的,送给你做个永远的纪念吧。”李如冰打开后,发现每把金钥匙上还有几个篆体小字,勉强认出来了,依次是:
束山藏经,当十万亿金;西山藏贝,当三万亿金;南山藏宝,当一万亿金。
李如冰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明白了刘瑶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在西安等着我,我回家一定拚命用功,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在一起了。”
刘瑶要的就是这句话。她紧紧地抱住了他,亲吻着他的脸颊,李如冰用更强烈的动作响应了她。到这时,他才发觉,遵守那些貌似崇高的清规戒律,纯粹是自己折磨自己。青春一旦被唤醒,它就需要流血,需要伤害,需要欲生欲死的极度快乐。
倒在酒店的单间大床上,两人像蛇一样缠卷在一起,须臾也不想分开。刘瑶始终不让李如冰开灯,说没有视觉的刺激,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将来回味起来会更加真实。不过,她的躯体散发出的晶润光晕,却是暗夜无法淹没的。李如冰很快就发现:
失去处子之身后,刘瑶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小巧的**变得饱满丰盈,柔软的臂膀更加浑圆有力,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也充满了热度,任他自由地游走,尽情地吞噬。
整个夜晚,他们几乎没有安睡一刻。两个人都做出了无数疯狂的行为,几乎要把对方撕成碎片,头脑中更涌出了无数疯狂的想法,甚至一起投崖、双双殉情什么的,彷佛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