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上,把点滴调慢了一点。
“别动我。”乔诗语很紧张地说了一句。
“我动你了?”江延远问。
“你拿开报纸。”乔诗语的目光微敛着,盯着那一张报纸。
虽然就只有一张报纸,可焉知这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延远已经觉出来乔诗语的不同寻常了,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他随手把报纸放在哪里,他有数。
他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轻声咳嗽了一下,“我睡觉了。”
说着,他就去了另外一张床,躺下了。
关了病房里的大灯,只剩下那盏微弱的床头灯。
江延远头顶的灯早都关了。
乔诗语实在忍受不了。
她看到那边江延远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想起来。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吊瓶,在自己的手上插着,她小心翼翼地起来了。
可腿总是不听使唤。
刚要蹲到地上,从床底下拿尿盆,她整个人便坐在了地上。
腿根本不听她的。
乔诗语往后倒去,“啊呀”了一声。
就听到江延远那边的床头灯开了,他走了过来。
乔诗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裤子都脱了,刚才在床上就脱了的。
江延远已经转到了她床的那头,乔诗语忽然间哭了出来,“你别过来,求你别过来。”
她一只手攀着床,一只手因为打吊瓶抬着,整个人算得上衣冠不整,裤子——
因为医院的病号服都是那种很宽大的,裤子还不是松紧带的,是系带子的,加上没有一点儿弹性,所以,一脱,整条裤子都落到了脚底。
乔诗语穿着本来就大,另外一只手还打着吊瓶。
江延远便在那边站住了。
“你转过头去。”乔诗语脸上还带着泪水。
声音显得特别悲壮。
就听到江延远紧握自己手掌“咔咔”的骨骼的脆响。
乔诗语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也管不了了。
江延远转过头去以后,乔诗语都尿了。
现在她也不管女子的尊严了,管不了了。
尿床了更没尊严好谈。
尿完了,乔诗语提上了裤子,想用两只手把腰带系上,可始终不方便。
江延远走了过来。
“你别过来。”乔诗语再次重申。
这次,江延远没听她的。
他径自绕过乔诗语的床尾,走了过来,弯下身子给乔诗语系腰带。
乔诗语的另外一只手抬着,毕竟还打着吊瓶。
她还一直在哭,可能因为自己的无能,不得不求江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