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东笑笑,“上车吧。”
殷觅上了车,说起来毕业这几年的情况,当年她上的也是斯坦福大学,江延东也是斯坦福大学,两个人在一个社团里,江延东那时候是团长,殷觅只是一个刚入学的学生,江延东已经要毕业。
因为殷觅善良体贴人的个性,又加上超常的审美,常常帮助江延东做很多事情,做海报什么的,所以,和江延东还算走得近。
“学长,你毕业以后不是回中国了吗?怎么在美国住?”殷觅问。
“收购了美国的一家公司,就来美国了。”江延东淡然地说到。
在殷觅的眼里,江延东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到,所以,他有什么样的成绩,殷觅也不奇怪。
“去哪?”江延东说,“我没事,正好送你。”
“你公司不忙吗?”殷觅说,面色有几分不正常,“就在商场,你放我下来就好。”
江延东的车子朝着商场开过去,到了以后,放下殷觅。
挑头拐弯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开车过来的余添。
两个人的车玻璃摇下来,打招呼。
“延东,怎么在这儿碰到你?”余添问。
“我刚送了个人到这里。”江延东说。
“送到商场,是个女人吧?谁啊,掌珠?”余添好事地问。
“不是。”
“肯定和你关系匪浅。”
“同学而已。”江延东又说,“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
“接个人。”
“来商场接人,女人?”
余添也笑,“是。”
江延东心想,到商场来接的,肯定是他的情妇。
以前倒没听说过余添在女人方面,有什么不正常,不是拈花惹草的人,所以,到商场来,是接他情妇的。
“延东,你别和掌珠计较,有些事情上,她做的确实不对,你也体谅她一下,我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没有安全感,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揽到自己的怀里才好,有点儿自私,可也自私地挺可爱的。她让你操纵我二哥公司股票的事情,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我。可能她不懂里面的厉害关系,初生牛犊。世亨你管挺好的。当然如果日后你和掌珠注定是一家人的话。”
“我知道。”
江延东觉得,余添很精明,什么都清楚,可是很多话,不到关键时刻,他不说。
江延东离开了,不过车开得很慢,他一直从后视镜里盯着余添的车。
看到一个女人从商场里出来了,上了余添的车。
虽然离的远,但江延东还是看清楚了衣服——殷觅。
所以,余添的情妇是殷觅?
今天,江延东的目的是要去斯坦福大学,不过时间还早,书市要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开。
到了斯坦福大学,他停下车,去了书市。
他双手插在兜里,慢慢地一排书一排书地经过。
不过,有个人已经看见他了。
邱宁今天是来给导师捧场的,导师新写了一套关于美学的书,今天是导师把她召回来的。
看到江延东从容地低头看书,慢慢走着的样子,邱宁仿佛认识了一个全新的江延东。
不再是商场上的江延东了。
现在的他,从容不迫?更加有魅力,散发着吸引人的气魄。
邱宁看呆了。
江延东的步子到了邱宁的书摊前的时候,恰好就拿起了那本此情难言。
他看书,她看他。
真是好看啊。
江延东拿着书,刚要问,多少钱,看到了邱宁。
“是你?”江延东问。
“是啊。江总。我最近没事,回母校看看,正好我导师出新书了。您拿的这本书很好,我想看一直还没来得及。”邱宁说到。
“多少钱?我买了。”江延东问。
邱宁诧异了一秒钟,她刚刚说过,她没看过,江延东便要买下来?
顿时,胸中小兔撞鹿,那种从未谈过恋爱的知识分子的羞赧之情。
“这本书是我一个同学写的,九十九美元。”邱宁说到,“不过,如果江总要买的话,给您打九折。”
江延东一边拿钱,一边说,“不用。”
他不想书打折,就像不想让自己的心打折一样。
“为何呢?我知道江总不缺钱。”邱宁的脸在阳光下,微微泛红。
“送人的,不想打折。”
邱宁想了想,江延东身边并没有什么知识分子,应该没有什么爱看书的人。
难道真的是送给自己的?
邱宁把书给江延东包装好,江延东上车了。
邱宁看着江延东的背影,愣愣地出神。
江延东去了余世中的家里。
余世中看到江延东,没有说很多的话。
他担心什么,还是发生了什么。
余世中不知道当初就算离婚也要摘清自己的江延东,为何突然以雷霆手段收购了世亨。
所以,余世中看到江延东,只觉得以前和江延东有很多话要说,现在,无话可说。
江延东问了句,“掌珠呢?”
“在楼上。”
江延东拿着书上楼去了。
余掌珠正在楼上画画,看到江延东来,问了句,“江大总裁,你来干什么呀?”
“来看你。”
说完,江延东便放下了手里的书。
余掌珠瞥了一眼,看到了看上去很美那套书。
不过,在余掌珠眼里,江延东献殷勤,非奸即盗。
既然他都把世亨弄到手里了,还来找她干什么?
“最近在忙什么?”江延东问余掌珠。
“没忙什么,吃喝玩乐。”余掌珠坐在那里,涂涂画画无所事事。
这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了她的公司,她的心是真的伤了。
“可好?”江延东又问。
“好。好得很。还有,你以后不要欺负了我,然后打一巴掌给我个甜枣,我不是小孩子了。”
说完,余掌珠起身了,去了楼下,开车出去了。
甜枣,自然指的是书。
她不想和江延东产生冲突,虽然那套书她确实很喜欢。
江延东投其所好,也不知道抱的是什么目的。
现在,她生怕自己一丝一毫的不妥当,便让他抓住,他又会动了雷霆之手。
江延东看着空空的房间,墙上挂的那副小狐狸的画已经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