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心里跳得厉害。
陈露这时候却把电视关了。
“怎么了?怎么把电视关了?”苗锦问,她很想看看下面的剧情是什么样的。
“剧情掉链子。”
“怎么掉链子了?”苗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还沉浸刚才的剧情中。
“这个编剧啊,不动脑子。本来虽然剧情狗血,但逻辑还都在线,可偏偏这里,特别掉线。”陈露又说。
“怎么了?”
“我妈过世了,你知道吗?”陈露问。
“知道,你曾经说过。”苗锦记得,好像今年春天,陈露曾经提过,毕竟人过世了是大事,所以,苗锦记着。
“我妈是车祸过世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当时我去了现场,我妈的情况特别特别惨烈,身上被撞到很多的器官都甩出来,衣服染红了,我看到就想吐,很想吐,不是觉得恶心,是因为这种事情发生在最亲最亲的人身上,我接受不了,神经性呕吐,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才好,后来,我妹妹才赶来车祸现场的,我不想让我妹妹看到那么惨烈的场面,就尽量让法医赶紧把我妈的尸体敛走,我不想让我妹妹知道,情况曾经那么惨烈!”陈露说起过去,特别沉静,和往日的活泼不同。
“那说明什么?”苗锦又问。
陈露抬起头来,看着苗锦,“你不懂吗?亲人的感受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一看这个编剧就没有经历,瞎编!男二这么爱女主,怎么会把带血的军装寄给女主?他也希望女主往后过的好啊,难道临死还要诅咒女主吗?”
苗锦目瞪口呆,心脏漏跳了半拍,聂以恒是不会诅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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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之前还一直通话,他告诉她,他马上就复原回来了,复原回来,他就是美国国籍,先落户下来,别的再说,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诅咒苗锦?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没死,他寄带血的军装是因为要向苗锦证明,他牺牲了,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是此地无银的做法,他身在其中,永远无法体会真正死亡人的感受和做法。
那天苗锦看到的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很像他,很像他。
那天的电视里也说了,是“重伤”。
当时苗锦一直以为是节目制作人不知道实情,又或者——
苗锦心里非常非常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希望聂以恒活着,即使这辈子做不成夫妻,可她希望他活着,好好地活,她又怕这是自己在这里瞎猜测,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他的东西都是他的战友寄给她的,战友并不知情,也不会考虑这么多。
苗锦一下子抱住了陈露,一口闷气从胸口提了上来,“谢谢你,谢谢!”
接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陈露莫名奇妙的,“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的醍醐灌顶,若没有你,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说完,苗锦站起来就走了,她要查在那天的事件中,被炸伤了的那个伤员的名字。
她不能直接问聂以恒的情况,因为既然要给她寄血衣,肯定是希望她以为他死了,她不知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可她知道,查他,会空查无门。
苗锦有很多的资源,会查到那个伤员的名字。
苗锦用两天的时间,查到了伤员的名字叫做——费尔南德。
在做这些的时候,苗锦都是偷偷的,心里非常紧张,害怕看到真相。
当然,最害怕的还是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从知道聂以恒可能还活着,可能因为心里装着这件事情,也可能因为还有好多的未尽事宜没有答案,所以,她晚上总是睡不着觉,对江行云,多少有些应付,苗锦知道,她这个样子是不对的,所以,她的心告诉她,要多对江行云用点儿心,苗锦便早早地起来给江行云做饭,晚上很主动,软软的,糯糯的,很配合江行云。
“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江行云问,他轻吻着苗锦的脸,把她的头发抚到耳朵后面。
毕竟是枕边人,苗锦情绪的变化瞒不过江行云,不过这几日,她的耳朵没有红。
只要耳朵没空,即使是上天入地的要求,江行云也能够做到,他有这个能力。
“没什么,前几天陈露说她要去瑞士滑雪,我也心心念念地想去,一旦动了这个念头,在家里便坐不住了。挺想去的。”苗锦说到。
“那还不简单?我定机票?”江行云问。
“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去呢,过几天,好么?阿衍?”苗锦攀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下问到,这几天她柔情似水的样子,江行云简直爱极了,虽然江行云也感觉到不对劲。
直到第二天,她一个同行把费尔南德哥哥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苗锦。
是上午十点钟,苗锦刚刚打扫完了卫生,她在沙发上坐着。
电话发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平静这几天自己一直浮着的心情。
然后,电话就发过来了。
苗锦看了这个电话号码好几遍,瞬间,她的心就平静了,至于为什么突然平静,她不清楚,因为她知道——聂以恒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