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成的拳头忍不住握了一下。
“我在出口,江总接我一下,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说完,高子涵就挂了电话。
江延成还有两个小时登机,他没有办理值机,高子涵说完,他便去了出口,他猜,是高子吟让高子涵来找他的。
到了出口,看到高子涵一手扶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抱着孩子,在等着他。
不说江延成也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心似乎被什么东西一下捅到底,又跳得特别厉害,却不是要跳出胸口的那种感觉,分明是被人捂在心底,闷闷地跳动,以前的时候,心总是飘着,好像一切都有可能。
现在,他无力回天,他忽然间明白高子吟的意思了,这个孩子,以后是他的了,和高子吟无关,从此,他和高子吟也没有关系,孩子归他了。
他原以为,这个孩子,高子吟是要自己养着的。
事实却跟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这个孩子,是子吟生的,至于是不是你的,你可以看相貌,又或者去做基因鉴定,你想要的,子吟都给你了。从此,她什么都不欠你了,她说以前的时候,是她不自量力,看上了你,如今,她知道错了。这个孩子,子吟从生下来,便一眼都没有看过,孩子是吃奶粉长大的,她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感情,纵然孩子哭,她也充耳不闻,可能现在孩子长什么样,她都忘了,既然你让她生孩子,她如你愿给你生了,这个孩子现在给你,子吟从此不会见这个孩子,也不会见你!子吟没给孩子起名字,冯锦随便给起了个名——阿兰。子吟对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能狠得下心,更何况是你。子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那么好欺骗了,母子情,从生下来,她就不要,日后想要恢复,也没那么容易,子吟抱了这样一种破釜沉舟的念头,也没想过给自己后路。所以,以后不要给子吟打电话了。你和她,一个在中国,一个在法国。从此一刀两断,再无关联!孩子,你要吗?”高子涵说了这通话以后,做出一副要把孩子抱出去的东西,这些话是她在飞机上想好的。
她就是想把高子吟和江延成彻底打压到底,这样,子吟这辈子都不会回国,江延成才会对高子吟没有念想,虽然子吟确实是这么狠心的,可是哪个男人会要一个这么狠心的女人呢?高子涵特别放大了子吟的狠心,一个肯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心的女人,想必会让男人心寒的。
可是想想,子吟确实是这么狠心呢,明明孩子是自己的,看都不看一眼。
高子涵能够体会高子吟那种绝望。
高子涵既是在给高子吟出气,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无论从哪一方面,她都不希望子吟回国来了,从此发展自己的事业吧。
江延成一直咬着牙,第一次如此被动。
他接过了孩子,却不想,这个孩子刚看到他的第一眼,竟然对着他笑了一下。
而江延成,一眼便看到了孩子的梨涡。
上次,在法国看到她的梨涡,很美,那也是第一次,他因为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而后悔,他知道自己也有梨涡。
三个人,都有。
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江延成的心里忽然变了异常的柔软。
“这是孩子的血型资料,还有出生证明,这是喝的奶粉的牌子。”高子涵说道,把一个牛皮纸袋子,还有一罐奶粉交给了江延成,“这个孩子从此也和我们家没有关系了,我和我妈都不会去看他,也别让孩子知道我们。”
说完,高子涵便走了。
江延成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小孩,竟然不大会。
他低头看着这个孩子,说道,“我们走
吧,江青云。”
江青云这个名字,江延成之前并没有想过,只是看到这个孩子的那一瞬间,便想到这个名字,高子吟连名字都没给起,真当成小猫小狗了吗?
从此随意在街上流浪的小猫小狗。
他又给司机打了电话,让司机回来。
司机虽然奇怪,江总不是刚刚去机场吗,司机还没到家,怎么就又让回去?
到了机场,才看到江延成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司机那个诧异啊。
从来没见过西装革履的江总抱过孩子,也无法想象他抱孩子是一副什么样儿,现在,司机看到了,江延成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孩子。
司机赶紧从车上下来了,给江总提行李。
上车以后,孩子一直盯着江延成笑,江延成也盯着这个孩子笑。
两个人对着面,梨涡这么看起来不在一个方向。
“江总去哪?”司机问。
“回帝景苑的家。”江延成说道。
帝景苑那是日常江延成住的地方,高子吟从未去过。
回了帝景苑,江延成坐在沙发上,一手抱孩子,一手看孩子的出生资料,法国名字是ain,翻译成就是阿兰,母亲那一栏:空着。
高子吟狠心到连母亲的身份都不肯说,江延成又攥了攥掌心。
她够绝情,够狠心。
江延成看着这个孩子,孩子哭了,饿,可他不会冲奶粉,按照奶粉盒子上的配比冲了点儿,给孩子喝了。
江延成给人事部的大姐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买一箱阿兰喝的奶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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