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想回头,不敢再多看言薇葳一眼,他怕自己依赖,怕自己后悔。言薇葳改变了他,启发了他,但是贝钧知道,自己的未来还是得靠自己开创。
于是他决定独自到美国求学过生活,身边没有任何管家打点,没有豪宅名车,没有整逃冖着他,管着他的专属家教。
飞机上的贝钧盖上了毛毯,关上了灯,闭上眼睛静静地飞往目的地。
三个月后,美国
一辆破旧的二手轿车停在超级市场前,驾驶座上的人开了车门,拿出自备的购物袋。
“静学姐,走吧!”贝钧拉开另一边的车门,车内走出了宁静。
宁静微笑地点了点头,和贝钧一起进入超市。
他们采购了许多日常用品,和其它美国人一样,每隔一、两个星期到这里补足所有生活所需。
贝钧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拿起自己列的购物清单和报纸剪下的优惠券,仔细寻找商品和核算预算。
“这洗发精家庭号的比较划算,我们买回去一人一半。”
一旁的宁静则拿起一箱冷冻小披萨:“这个在打折,我们也可以对分。”
那辆破车是他到美国后低价买来的,反正只是代步工具,他连烤漆都省了。除了学费,他没从贝家带出太多钱,过着与以往有天地之别的生活,不过现在贝钧却心如止水,没事就躲在宿舍里好好念书,努力跟上同学程度。
贝钧不是没有想过对宁静学姐采取行动,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同样来自台湾的两人一定更容易培养出感情。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站在宁静旁边时,心中竟已没有特别冲动的感觉,反而只想和她当可以说话谈心的朋友。
超市里,贝钧不知不觉拿起一支吹风机,愣在陈列架前。“头发要吹干,不然感冒怎么办?”他又无意识地喃喃说着。
“贝钧,你在跟谁说话?”宁静走了过来。“你在想什么?怎么时常看你失神的模样?”
“没没有。”
“是不是在想言薇葳?”和他相处三个月,宁静知道很多事情。
“静学姐,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女生表达内心的感受,就像我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对你”贝钧吞了吞口水。
宁静了然于胸,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难的?诚实为上策,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啁。”
“是吗?那我老实告诉你,当初你就好像那尊自由女神像,超美,但是超难靠近。”
宁静笑了一笑。“当时的你总是莽莽撞撞地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又匆匆忙忙消失,连我都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贝钧放下吹风机,不太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真的吗?我当时真的那么拙?”
“拙毙了。”宁静俏皮说着。
“哇!静学姐你也会说这种话?”
“女生本来就没那么难接近,是你想太多了。”她笑着对贝钧说道:“寒假快到了,趁这趟回台湾,你就好好和言薇葳告白吧!”
“告白”贝钧吞了吞口水,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对身边这“梦中情人”一点感觉也没有,而原因竟是心中已经有了那“虎姑婆。”
在台湾的言薇葳,为了日益沉重的家计暂时休学,她找了份工作,努力扮演好社会新鲜人的角色。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形单影只的她,脑海时常浮现贝钧的身影。
很多时候,她疲惫地躺在床上,想着怎么没有人叮咛她头发要吹干,没有人买件厚实的毛衣要她穿上,没有人让她练拳头,没有人对着她说“让我照顾你”
只身离家工作的她,渴望着一份恋情,她问着自己,今年的生日,有没有人会陪她过?那个人会不会买一个大蛋糕,要自己快点许愿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孤枕难眠的言薇葳,想着派遣寂寞的方法。
寒假,贝钧拎着行李,匆忙出了机场。
他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到花店,问今逃讴不订得到鲜花,然后再四处向朋友打听哪家蛋糕店做的蛋糕比较好吃,打算过几天言薇葳生日,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想清楚了,宁静学姐说得对,或许女生并没有那么复杂,讲清楚明白是最好的方法。
“告白就告白吧!有什么难的?我贝钧还有什么事做不到?”车上的他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前方的贝家司机忍着笑。
“你要笑就笑啦!要不然得内伤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贝钧瞪了司机一眼。
“钧少爷,其实我一直以为这份工作我做不久,可是没想到接送您和言小姐不知不觉过了这么多日子。您刚刚订花,是不是就是要送言小姐的啊?”
“要你多事?我怎么可能送花给那个凶婆娘。”
“钧少爷,这种事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想当初我追我老婆时”
“开车啦!”
“少爷您脸红了。”
“喂!你不讲话会死啊!”“少爷。”司机一边开一边说。“其实我以前就看得出来言小姐很适合您,您想想,有谁能让你这样乖乖地上进念书,有谁镇得住您这种火爆脾气?”
“你的意思是我欠女人管?”
“这”司机吞了吞可是。“要讲真话吗?您是耶!”
“讲那么直接,你不怕我炒你鱿鱼?”贝钧威胁着他。
“不怕,因为少爷已经不是那种人了。”司机放胆呵呵笑开,其实贝钧已经不一样了,比尔不知道,他可看得出来,于是司机突然转了个弯,绕进小巷子里。
“你干嘛?”贝钧瞪了他一眼,怎么现在连司机都会亏他了。
“少爷,这家花店很有名,不如您在这儿卖花吧!”
贝钧往窗外一望,果然有一排排整齐娇艳的花朵随风摇曳,好久没见到言薇葳了,等等就捧着一大束缤纷的花朵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保证她一定惊喜不已。
贝钧想着,心中花朵也一同绽放了。
傍晚,贝钧穿了件像样的衣服,将头发梳理整齐,捧着一大束司机介绍的花店精心挑选,包装的鲜花,出现在言薇葳家门口。
他反复想着等等该怎么跟言薇葳开口,这几个月他好想她,她在他心底的分量早就超过宁静学姐或任何人,连宁静学姐也鼓励他好好向她表白,今天鼓起勇气,一定要将事情说清楚。
夜幕低垂,兴致盎然的贝钧等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却不知大等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他站在墙后,看着言薇葳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肩并肩一同从巷子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贝钧讶异惊慌,不知所措。
她怎么可以“移情别恋”?怎么可以“背叛”他们之间的情感?怎么可以牵着别人的手?怎么可以和那个男人是谁?
他愤怒、失望、想揍人,躲在墙后的他已经捏碎了整束花朵,满腔怒火不知该怎么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