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等候她多时的二叔殷贾。
“晓晓,什么事让你想得那么出神?我老远就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殷贾嘻皮笑脸地说道。
他今天是专程到学校来等殷晓岚的。虽然他早已查出了殷晓岚的新住处,但是碍于敖士骐,他才不敢贸然上门找她,只好到她上课的学校来等她了。
“二叔!”她十分震惊他竟然会找到学校来。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殷贾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找我!有什么事吗?”殷晓岚想起他上回的“勒索”找她?会有什么好事?她在心中低骂。
“关于我上次跟你提的事,你始终没有消息给我?现在,你总该可以给我个日期了吧?”殷贾的口气,彷佛是她欠他似地。
“我说过我没有,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这样缠着我要钱,只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她猜想的完全没错,他果然又是来向她“勒索”的。
“没有?堂堂姜氏企业未来继承人敖士骐收养你,你会没有钱?晓晓,你太低估你二叔的智慧了吧!凭敖士骐对你的宠爱程度,以及他的财力,只要你肯开口,根本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殷贾一副令人厌恶地咄咄逼人。
“二叔,人家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你怎么可以再要我恬不知耻地去向他索求更多呢?何况,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完全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二叔,我很抱歉,你要的我实在给不起。”殷晓岚话中有些自怨自艾。
“你是个自私自利、又无情无义的人,有了甜头,一个人独自躲起来私尝,完全没有顾念咱们之间的骨肉亲情,晓晓,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殷贾恬不知耻的想用这套感人肺腑的话来对殷晓岚动之以情。
“我自私自利、无情无义?我狠心绝情?二叔,这是你凭着良心对我的指控吗?你怪我不顾骨肉亲情,可是你又何曾顾到了?当年你们如何待我的,你应该比我都记得清楚,若不是院长爸爸、院长妈妈的及时搭救,以及敖士骐的仁慈,今天的我早已不存在,我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敢在我面前说出这一番假仁假义的话来?二叔,回去吧!别把我内心对你仅存的最后一丝尊重也摧毁了。”殷晓岚不容自己被污蔑,奋起而反驳道。
殷晓岚的一番话,听得殷贾恼羞成怒,一张老脸胀得跟猪肝色一样。
“晓晓,只要你想办法弄一笔钱出来给我,我保证不再打搅你,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殷贾恶恨恨地撂下这句狠话。
“我没有任何理由必须给你钱,你威胁不了我的,对不起,我已经迟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要进去上课了。”殷晓岚恨不得能马上远离他,不再看他那张贪婪的嘴脸。
“你尽管倔强,尽管骄傲吧!听说敖士骐最近就要和政界要人柳敬的孙女结婚了,论财势地位,柳敬样样胜过敖士骐,这门亲事一直是敖士骐的义父极力促成的,如果此时报章杂志刊出了你和敖士骐“同居”的丑闻,那么对敖士骐不知会有多大的影响,晓晓你不会不知道吧?”当他看到殷晓岚硬挺的背脊瞬间僵住,他知道自己的话对她起了作用,嘴角边忍不住露出了得意又邪恶的笑容。
其实,凭敖士骐与殷晓岚在法律上的认养关系,若没有任何足够的证据,并不足以构成如殷贾所言的身败名裂那般严重的伤害,只是,媒体的渲染,仍是殷晓岚畏惧的主因,她实在害怕如果敖士骐因她而受媒体的攻击的话,那又该如何?
殷晓岚倏地转身面对他,双眼瞪视着殷贾阴笑着的脸庞。“你好卑鄙,我和士骐之间是清白的,我们的关系就像兄妹一样。”
“你说你们是清白的,没人看到,谁会相信,可是,说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之事,即使没人看到,也会有一大堆人相信,三人市虎听过吗?”殷贾一步一步地向殷晓岚逼近。“待柳敬知道时,大家早就传得不堪入耳了,他哪丢得起这个脸哪!那些名人最要面子,他绝对会一让姜家好看的。柳敬财大势大,对付敖士骐就好比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不须费吹灰之力,你懂吗?我天真可爱的小侄女!”殷贾弹了弹手指就好像刚揉死一只蚂蚁般。
殷晓岚虽然恐惧不已,仍颤声回道:“云眉姐早就知道这件事,我们只差没亲口告诉她爷爷,我马上想法子告诉他,他会谅解的,他不会像你一样思想龌龊污蔑。”
殷贾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思想龌龊污秽?我行为肮脏无耻?到时,看看社会舆论是把这些评语加在我身上,还是加在你们身上呀!柳敬与柳云眉的谅解也敌不过大家对你们的唾弃鄙视的,哈哈哈!”殷贾见到殷晓岚终为他这番话所击垮,不禁忘形地狂笑起来。
殷晓岚真的让他所言吓白了脸。
她担心她所畏惧的事成真,那么,士骐将会因她而身败名裂不!她绝不让这种事发生,绝不!
“乖乖的把钱拿来给我吧,我会再跟你联络的。”说完,即转身离去,留下苍白着脸呆立在原地的殷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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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贾的来访破坏了殷晓岚一整天的心情,尤其是当他恬不知耻地想用抹黑敖士骐和她之间关系的卑鄙手段威胁她时,更令她的心情完全沈落谷底。连好不容易才盼来,能与士骐共同分享的晚餐也无心享用。
殷晓岚不愿就此向二叔屈服,因为她清楚他的贪婪,不是一次就满足得了的,只要给过一次,相信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永无止境地需索无度;更何况她也不想挪用士骐的钱来满足二叔的贪婪。
但是,殷晓岚更不想让土骐因她而身败名裂,她可以想象与柳家的婚姻对士骐有多重要,而他的名誉更是重于一切,无论如何,她绝不让二叔摧毁士骐的一切。
如今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她离开。
是的,只要她离开,只要她不再和士骐住在一起,别人就没话好说,二叔不能再以此要挟,也不会有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流言蜚语,士骐的婚事就不会有变化了。
虽然,做这样的决定很无奈,可是只要能保住士骐的声誉,只要他能过得快乐平安,她愿意做任何事。
虽然心很痛,很不舍,可是他已照顾了她十二年,没有理由再麻烦他了,殷晓岚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也许只是把自己重新摆回原点,就当不曾认识过“大海叔叔”吧!
“晓晓,你怎么了?灯也不开?想什么心事?我敲了好几次门,你都没听见?”敖士骐进到屋里,捻亮壁上的灯说道。
“喔!对不起,可能想事情想得出了神,一时没听见,有事吗?”殷晓岚迅速拭去颊上的泪水,强挤着笑容对他说道。
敖士骐并没有忽略她拭泪的动作,不解地皱了下眉头,关怀地问她:“晓晓,出了什么事吗?你为什么掉眼泪?”
“没什么,只是想起小时候,一时情绪激动,所以才忍不住掉眼泪。”她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他。
“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呢?是不是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晚上吃饭时,我就看出了你的不对劲,来,有什么不愉快的,告诉我。”敖士骐在床头坐下来,一副等着她开口的模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已经把它忘了。”殷晓岚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说道。
“是吗?可是你脸上的表情却告诉我,事情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他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彷佛已看透了她的心事。
她慌张的连忙转过头,痹篇他的视线。“是吗,也许是昨晚没睡好,精神有点差的关系吧!”
“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好的坏的,你总是迫不及待的写信告诉我,让我分享你的一切,可是最近你完全变了,似乎不再信任我,也不再当我是你的大海叔叔,为什么?”
天啊!叫她从何说起呢?如果没有二叔,没有那么多恼人的问题,该有多好?
殷晓岚突然上前冲进他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让自己竭尽所能的记住自己拥着他的感觉,亦竭尽所能的记住偎进他怀里的温暖、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敖士骐大手轻拍她背部的那份安全感。因为她知道,离开之后,这些会令她眷恋不已的一切,将不再属于她。
敖士骐让殷晓岚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
她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她嘤嘤的低泣声在他耳畔回荡着,而莫名的心把他搅得无所适从,敖士骐轻叹一声,双手环住她,暂且让她纵情地哭吧!
殷晓岚知道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十二年的牵系,十二年的依靠,叫她怎丢弃得下?他的温柔、他的关怀,使得她对他的爱越加不可救葯,如果不趁早下定决心,她怕到时会更离不开他。
于是,殷晓岚硬咬着牙根挣脱他的怀抱,淡淡地说道:“对不起,士骐,我想睡了。”
敖士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晓晓,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事事求助于人的小女孩,即使是你的大海叔叔,也无权探索你心底的秘密,不过,我要你记住,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在你身边等待你的倾诉。”说完,转身步出房间,在身后轻轻为她将门带上。
殷晓岚终于让已溢出眼睛的泪水尽情地奔流出来,因为此时此刻,她需要的正是再好好的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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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殷贾再度找上殷晓岚。
不过殷晓岚清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并告诉他自己将离开敖士骐,让他不再有威胁的把柄。
殷贾完全料想不到殷晓岚会来这一招,于是在了解到从殷晓岚身上榨不到一分钱之后,他决定亲自找敖士骐谈谈,也许念在自己是晓晓二叔的情分上,多少会给他点好处。
殷贾越想越觉得像敖士骐这样有钱有地位的人,肯定会采用花钱消灾的方式处理事情,他们这套有钱人的手法他看多了,他得编套完全的说辞来向敖士骐索苡更多的钱才是,嗯!他要好好地策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