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钟的制造毫无疑问成为了叶氏工坊将整体技术水平提高一个档次的契机,工坊在拿到了叶韬绘制的简单的计时器的图纸之后,只用了几个时辰就将东西做了出来。将那个看起来简陋的初级产品送到赤暖居的时候,二师兄赵大柱又一次称赞了叶韬。现在,随着叶氏工坊跨出木工的领域越来越远,越来越多的事情需要精确计时,座钟虽然很有用,但毕竟不如这种小巧的,最多能够倒数一个时辰的计时器来的方便。而且,计时器结构简单,最适合让刚刚加入钟表工坊的学徒练手。赵大柱不是个善于寻找产品商机的人,但木讷内向的他却总是默默地从工坊的角度考虑问题,不断完善着叶氏工坊庞杂精密的技术体系。正是因为有赵大柱负责着宜城叶氏工坊的本部,不断培养出技术过硬的学徒学工,叶劳耿和关海山,索庸才能放心离开宜城跑去丹阳,并且在丹阳呆着大展拳脚暂时不能回来了。
赵大柱等说完了自己对于这个小小的计时器的看法,才发现,好像周围的气氛有些奇怪。在春暖居的那间春暖夏谅的静室里,现在正三三两两地坐着十几个青年人。他们的衣着明显都很考究,但或许是因为实用的原因,并不比赵大柱身上那粗布的衣服华丽多少。而在光线最好的*窗的位置,围着一张小桌子盘腿坐着的,赫然是总督彭德田和水师提督闵越。
将计时器扔给那些青年们把玩,觉得自己角些后知后觉的赵大柱连忙过来见礼。
“叶韬。你又弄出那小东西来做什么?除了你们工坊自己用,大概,不太能卖得好吧?”彭德田看了看在一边凑成一堆的年轻人,呵呵笑着问道。
“大人,这东西很好用啊。”赵大柱想了想说:“工坊里工作繁忙,现在中午饭后有些午休地时间,让大家休息。把那个小小计时器定在半个时辰,到时候叫醒自己,不会错过上工的点了。”
彭德田和闵越给给大笑。这赵大柱虽然脑筋简单了点,但这却不失为一个好说法。在各级衙门里。被各种事情折腾得养成了午睡习惯的人太多了,这不失为一个有效的避免睡过头的方法。毕竟座钟不可能每个房间都有,多数都放在大堂或看书房这类需要撑场面的地方了,但这个小小的计时器,却是可以随身携带的。
联想之下,固然在工坊这等地方需要计时器,其他人需要随时为自已定下时间准绳的机会也很多。彭德田就不乏说了给来人半刻一刻的时间阐明情况。结果被忽悠得浪费了好多时间,误了其他事情地时候。计时器这种东西。彭德田是想要随身弄一个的。
叶韬却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有用不怕卖不出去。现在能卖钱的东西多了,不在乎这一个两个,最低限度,有了这东西。天梭钟表行里不会只有那么点东西了。座钟的单子已经排到明年了,店里总要有点东西卖啊。”
彭德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说回来,我们说的那个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彭德田和闵越一起来找叶韬,显然不会单纯为了来这个静室吹吹风喝喝茶的。他们带来了一个狂想。一个让叶韬心跳不已的狂想。
在座钟问世后,彭德田就在整个港区挪出地方建设了一个港务衙门和三个办事处,都安放了座钟。并且,他还和原先负责码头事务的官员,和税务官一起,为港区制定了更加严密规范地条例。在有了具体的时间参照之后,停*计划,装卸计划和查税等等一系列事宜地安排已经精确到刻了,这些日子来,宜城港区越来越有秩序和效率,却也越来越忙碌。现在的问题,不光是要让港务衙门的属吏们知道时间,遵循时间表来做事,更需要那些来自各方的船主,大商户在时间上的配合,不然,现在地时间表无法进一步推行下去。
于是,彭德田和闵越想到了一个点子,造一个足够大的座钟,应该至少是六层楼到七层楼的样子,顶层四面敞开,是四个表面,向整个港区显示现在的时间。整点报时的钟声,每一刻钟会响起一次地时间提示,几乎都会立竿见影地让港区更加有效率,更加有秩序。而这样的建筑,更会成为宜城港地象征,成为宜城繁华富庶的标志。
这可就是钟楼了啊。叶韬的脑子里不断涌现起以前游历欧洲的时候给自已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些有着高耸的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在那尖顶上树立着的金属十字架的确很能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能够成为一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的钟楼,那悠扬的钟声能够让整个地方的居民都产生一种奇特的安定感和归属感。而在白己最熟悉的上海,海关大楼的钟声从二十世纪响到了二十一世纪,仍然被很多人津津乐道,仍然是一道明丽的景观。
彭德田和闵越合计着的,不仅仅是钟楼,更是一个具塔相当实用意义的地方标志性建筑,也同样是他们这些地方要员的“政绩工程”不过,他们的这种政绩工程,似乎值得叶韬支持一下。但是,问题来了。座钟和钟楼,远不是放大若干倍那么简单。
传统的中式木构建筑,虽然已经被叶韬和戴越阁联手椎到了一个登峰造极高度,但说实话并不适合用来建这种高度相当可观的建筑。这可不是宝塔式建筑,结构上的承重有限,尤其是最顶上几层,最大的承重就是建筑物本身的材料重量了。钟楼的顶端,可是要安装结构极为复杂,重量也相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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