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注意些,千万别把热风炉温烧的太高了,咱们热风炉里的耐火砖最高能顶到一千二百度,一千二百五十度就开始软化,一千三百度便烧的流汤,会坍塌,后烟道是铁的,最高也只能顶到五百五十度,六百度高温铸铁会软化,七八百度便会变形。为了安全生产,大家一定注意!”王大力想,自己只是判断,没抓到真凭实据,也不好太往深里说,自己又大,经常要脱产去学习,说的太严重了,值班的工人别起反感。
可是这关系重大,不说又不行。自己白班了,夜班又不能天天盯着。于是,在换一张新的温度自动记录纸时,便用大头针在边扎两个不易察觉的小眼。第二天早班时,他看了看,热风炉烧的没违规,自动记录纸有两个小眼,第三天早班时,他一看,热风炉烧得也没违规,但是纸的两个小眼没了。他又仔细看了看,实实在在那大头针扎的两个小眼没了,记录纸让人换了。既然换记录图纸,肯定在烧热风炉时违了规,不是烧的太低就是烧的太高。
如果正常,他不会改记录纸画的曲线。王大力便喊住当夜班的张铁山和另一个热风工。“你们夜班是不是睡觉了?”
“没睡,瞧说的,我干的毬都白了,夜班还会睡觉?”张铁山拍拍胸脯说。
“你要认为我们夜班睡觉,你夜里来查岗啊!”另一个热风工说。
王大力被呛了回来。他琢磨自己说不动他们,汇报车间。这不是小事情,热风炉温度高的超标,会把里面的耐火砖和耐火球烧塌的,如果塌了,不光热风炉得修,高炉为此也得停产。思前想后,他把这事汇报了王主任
“大力啊,班呢?”车间技术员老孙漫着一身酒气进热风值班室。
“嗯,什么风把大技术员吹来了!”王大力笑着说。老孙四十来岁,家在忻县,六零年考清华大学,毕业后分到太原钢铁厂当了技术员,文化革命站错队,让厂里给开除了,打发回了忻县农村。七一年高原钢铁厂城里,他便被招工到冶炼车间当技术员。
他认为自己是清华毕业,来这个小钢铁厂当个车间技术员是大材小用,怀才不遇,再加娶了个农村老婆,又连着生了三个儿子,他挣钱又不多,只有五十来块,还没一个炉前工挣得多,经纪商也不宽裕,郁郁不得志,便借酒消愁。
老孙酒量不大,每顿也就二三两,但也常喝的酩酊大醉。他这来,显然是刚喝过酒。“大力啊,我觉得这几天的生产有问题!”他坐下,王大力给了他支烟,点,抽了两口后说。
“生产怎么有问题?”王大力问。
“你这个一号高炉热风炉这几天炉温烧不去了,风压也小了,是不是?”
“是啊,我也看到了。”王大力答。
“你让你们热风炉好好烧,把炉温烧去!”
“不是好好烧就能烧去的,是好好烧也烧不去!”王大力说。
“好好烧能烧不去,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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