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鲜可欣门前过,见他媳妇伸直胳膊,鲜可欣在面打秋千呢。他那媳妇伸直的胳膊愣是不打弯。”
“吹,吹!”苟石柱说。
“现在,他那媳妇在打王八铁,你不服过去再和她练练?”杨树林边煽风边点火。
“她真在那打王八铁?”
“不信,咱们看看去!”苟石柱被杨树林鼓动的雄心又起,双双来到打王八铁的厂地,见五六个厂家属妇女围着红绿头巾正抡锤在打王八铁,而一个围着大红头巾的大个子,更是醒目夺人,在那几个妇女中间,犹如羊群中的骆驼穿蓝劳动布大号工作服,正抡圆八磅大铁锤,砸王八铁。
“呵,真有劲啊!”杨树林赞道。
大凤回头一看,是杨树林和苟石柱,忙停下锤说:“杨师傅,苟师傅,下班了?”
“刚下班,过来看看。”杨树林说。
“来,我抡两锤!”苟石柱见地一块比桌面还大,厚有六七寸的王八铁,便抄起地的大锤,前弓后蹬,抡圆锤,砸向那大王八铁。一锤两锤,连着二三十锤,打的苟石柱脸热汗一粒粒涌出,挂在面颊,嘴里呯呯直喘粗气。
“苟师傅,歇一下,我打!”大凤说。
苟石柱确实累了,胳膊抡的直抽筋,见这铁块二三十锤下来,连个小裂缝也没有,知道顽固无比,轻易打不开的,便放下锤说:“这玩意太结实了,不容易敲碎。”
大凤接过大锤,用锤在王八铁面各处轻轻敲了敲,然后站稳,抡圆锤。“哐哐哐”七八锤下去,这王八铁竟然裂成两块。
苟石柱见王八铁裂开,两眼都瞅直了,大凤忙说:“这铁,被苟师傅在里边已打裂了,只是外面看不出来,我补几锤,它便裂了。其实这铁还是苟师傅打开的。”
杨树林在一旁笑道:“我的苟师傅啊!”但他小眼一转,坏主意又心头说:“那打铁块,里头裂不裂难说清楚,现在这王八铁一分为二,你们俩谁能把半块举过头,就证明谁力大!”那几个打王八铁的妇女,王八铁也不打了,都凑过来看热闹和起哄。
“举啊,举啊,苟师傅不可能连大凤都比不过!”
“我没苟师傅力气大,我不比!”大凤不想比赛,低头要离开。三个妇女拦住她:“比比怕甚,自当玩笑!”说话间,苟石柱已低头抄起裂成两块其中一块王八铁,下档,弓腰,双手抄起,抱到胸前,一咬牙,一瞪眼,颤颤巍巍地把那如半个桌子般大的铁块举过头顶。
“真厉害,真厉害!”众人齐声赞道。
“我没苟师傅力气大,我甭举了!”大凤又想退缩。
“苟师傅都举了,你不举,哄我们呢?”几个妇女故意耷拉下脸,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举!”杨树林说。
“我就举了?”“举!”几人同声说,连苟石柱也开了口。大凤弯腰抓住另一半王八铁,一直腰,好似没费什么力,便把那几百斤的大铁快举过了头,呆了几秒。“呯”的扔地,笑着说:“举了,行了?”看的众人瞠目结舌
“你又和苟石柱比力气了?”大凤下班回屋,迎头,鲜可欣问。
“他非让我举王八铁,我不举,他们起哄非让举,玩笑嘛,我举了一下。”大凤脱下工作服,出门外掸掸,回屋洗了把脸。
“你知道人家后面都笑我,你和他掰手腕就行了,现在又比举王八铁,人家说我娶个大傻妞,娶个母老虎,娶个夜叉,你本身长的又高又大,还不说矜持些,作些女人样。”
“怎么,你嫌我了?我长的高大,是明摆面的事,又没藏着掖着,没瞒你?怎么刚几个月,你就嫌弃我了?”大凤把大脸蛋子凑到鲜可欣面前,生气地说。
“你还和我顶嘴,你找揍啊!”鲜可欣想到同班炉前工说大凤身大力大的话,心中本也装了不少气,现在自己说她几句,她竟然和自己顶嘴,不禁愤然怒吼道。
“你敢!”大凤把脸又凑前了些。
“你看我敢不敢揍你!“鲜可欣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有本事就打,你不打就是我儿子!”大凤真生气了,眼睛瞪的老大。
鲜可欣想:这个大傻丫头,不是逼着我打她吗,本不想打她,如果不打便由她男人变成她儿子了,看来这巴掌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打就让她记住一回。于是一伦胳膊“啪”地扇了大凤实实在在一个嘴巴。
大凤的大脸蛋子现出一个白手印,继而手印变红。“你真敢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