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医生见事态严重,他和刘炳坤坐大卡车直奔苟石柱家。二妞正用湿毛巾搭在苟石柱头给他降温,见刘炳坤来,忙说:“刘师傅来了,石柱的烧还没退”
“我知道,现在让他赶快去医院!”黄医生着急地说,把苟石柱扶到驾驶室,刘炳坤见黄医生了车的后槽帮,问:“您不坐驾驶室了?”
“不坐了,你坐里边扶着他!”于是刘炳坤了驾驶室,到了医院医生只给苟石柱量了一下体温,便将苟石柱送进了杨树林的病房
“哥儿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让我俩都住院了?”杨树林见苟石柱也住进病房,问就要出屋的刘炳坤。
“你们可能得了一种严重的传染病,所以把你们都圈进来了”刘炳坤为了使气氛不太沉重,但又不能不说实话,便用了一种轻佻的语调说出了真情。
“严重传染病?”杨树林在医院里输了瓶液,发烧退了些,精神也好了点,问道。
“对,就是传染病,你们是不是在坟里被传染的?”
“我没进坟里,只有树林一人进坟里了,怎么我也被传染了呢?”苟石柱也清醒了点,瓮声瓮气地问。
“你拿人家死人的烟袋锅了,人家死人还不缠住你。”杨树林说道。
“他死了,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怎么会有传染病呢?”
“不是,不是,肯定是让鬼缠了,医生给我检查不出什么具体的病,才说是传染病,我估计就是让鬼缠了,炳坤,你回去马给那死人烧点纸,让他放了我们哥俩。”杨树林继续说。
苟石柱和杨树林在医院一住就住了十天,幸亏医院抢救及时,才没要了他们的小命。化验结果出来了,说他俩得的是霍乱,医院的医生奇怪地问“霍乱病在忻县地区已经三四十年没人得了,只有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这里流行过霍乱,死了不少人。怎么现在又流行了呢?幸亏这霍乱菌病毒性褪减了,不然你们的命都难保。你们在哪染的这个病?”
杨树林不想说,可是苟石柱话已说出:“就在我们厂子北边一个坟窟窿里。”
医生便和县防疫站的人马到那棵松树下的坟窟窿边,用手电筒向里照照,发现棺材里好多白色灰浆,防疫站的边说:“肯定是了,里面有好多白灰,一定是四几年闹霍乱时死的人,棺里撒了好多白灰消毒,幸亏这次没传开,赶快把洞填!”
苟石柱出院回了村里,又准备他盖房的事,杨树林回到住处。第二天早六点多,天气冷,杨树林懒得去厕所,推开一条门缝,掏出家伙就往外尿。还没尿完,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进,忙喊:“先别过来,我尿呢!”
“我尿我怕甚,我都六十多岁了,什么没见过,杨树林往哪屋啊?”
杨树林忙缩回家伙问:“谁找杨树林?”
“他妈!”
杨树林正要骂,猛然觉得这女人声音耳熟,真像自己老妈的声音,忙开门看,一见,果然见老妈背个大包裹和两个女人相跟着站在门前。“妈,是您啊,您不说过一个月再来么?”
“我在你姐那呆不下去了,你姐夫天天在我耳边墨迹,说一个儿一个女,当娘的怎么老在闺女这住,你也该到儿子那住几年了。养儿防老,又不是养女防老。墨迹的我心烦得不行,只得提前来了。”
“她们是谁,怎么和您一块儿?”杨树林指指和母亲一起进屋的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她们是你姐夫介绍来的,你姐夫不是四川农村的吗,这几年她们那片闹旱灾,闹饥荒,饿得没东西吃,可能还饿死了人。老乡没法,要反不让要,除外做工政府也不让,饿得没法,只得出来嫁人。你姐这支援大三线支的,在四川嫁了个当地人,还把他那块的姑娘让我捎你这,给你做媳妇。”
杨树林开始也没细听,后听到给自己做媳妇,不禁笑道:“这两个,哪个给我做媳妇,一个岁数太大了,一个岁数又太小了。”
“你胡说什么,这是俩,一个娘一个闺女。”母亲连忙说。
“那是让当娘的嫁我,还是让当闺女的嫁我?”
“别瞎说,当娘的是送闺女来了,闺女如果嫁了,她还回四川呢。”
“妈,咱们北京的家就这么没了?”杨树林问。
“可不是,你爸又早没了,你姐技校毕业后,六五年支援大三线,去四川兵工厂,加了个家在当地的同事,你又来山西插队,又分这钢铁厂了,我在北京又没工作,没生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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