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广播室,公社副记李广来便说道:“我把你的意思和邢记说了,邢记说他儿头的伤,确实危险,那块没骨头的地方,不光她怕,邢记一家人都怕,白天晚护着那块地方,恐怕碰到伤处。超速首发白天还好说,夜晚邢记爱人常常不睡觉看着她的大儿子,怕儿子在梦中自己了自己那块要命的地方”
“为什么不在医院治治呢?”贾月洁问。
“治呀,北京,太原,部队医院,去了好多家了,人家都说现在不能补,要等周围的骨头长好,结实了,才能拿块有机玻璃补”
“要多长时间?”贾月洁问。
“怎么也还得等个一年半左右”
贾月洁一听,心里高兴了,因为一年半以后公社记儿子头的伤才能补好,自己就推脱等他头伤补好再说。于是说道:“我想等他头伤补好以后再和他谈恋爱,这段时间,他先静心养病,如果这时谈恋爱,恐怕就不能静心养病了”
贾月洁本以为自己推脱的高明,没料想下午副记李广来又来到广播室。“您有事?”贾月洁望着进来的副记问。
“月洁啊,公社准备调整一下班子,过一会儿有个叫艾兰的姑娘来,你把广播工作向他传授一下,并把工作交代一下”
“怎么,不让我在广播室了?”贾月洁有些吃惊。
“**说,咱们要吐故纳新。你来广播室也快一年了,也算个老同志了,我们也要培养新人不是?”
贾月洁感到有些凄凉,心想:自己刚婉拒了公社记儿子的求亲,几个钟头后立刻见效,便把自己从广播室拨拉下来,真是立竿见影,吐故纳新,你们记副记哪个不比我老,哪个不属于故,为什么不把你们吐出去,把我纳你那位子的新呢?
想虽想,心里委屈的难受,两串晶莹的泪便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咳,你别哭啊,你不在公社干广播了,我和邢记商量了,给你找个县里的差事,你不是临时的了,是正式工,怎么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贾月洁忙止住泪问:“到县里工作,还是正式工,是什么工作?”
“县里准备从插队青年中,往财贸不成一些员工,都是正式工,咱们公社分给十个指标,你愿意去,咱们公社头一个推荐的就是你,怎么样?”
“去县里财贸是干什么啊?”
“站柜台呗,售货员。”
“当售货员啊?”贾月洁觉得这工作不太理想,因为在北京,售货员是服务行业八大员之一,工作累,不体面,挣钱少,不能正常休息礼拜天,所以听到当售货员后,并没显示出高兴的神色。
“售货员咋了,村里哪个娃哪个女子不想当啊,梦里都想呢?你想一下,明白给我个话。去不去由你,去呢,公社头一个推荐你,不去呢,明天下午你打行李再回下李村”副记说完,扭头出了屋。
去财贸,还是不去,回村来旁大地
去,贾月洁脑子又展开了战争,她本以为在公社广播站可以一路顺风,公社副记李广来曾经向她暗示过,准备发展她入党,她为此也积极地写一份入党申请,并隔三差五地写一份思想汇报。
每次接到贾月洁的思想汇报,李广来都点头说:“对啊,对啊,就要向党汇报自己的思想,积极要求进步,党才要这样的新鲜血液。”并暗示:贾月洁如果入党,公社再一次改选,公社女干部少,有文化的更少,贾月洁有可能当公社妇联主任火公社团委记,本来一路光明的前景却因为一次突然来的拒婚全了汤。
去县财贸当售货员,三尺柜台,贡献青春,在这黄土高原的小县城里当一名默默无闻的售货员,一年一年的在柜台后熬着自己的青春,慢慢变老,然后无声无息地死去。当了售货员就是个正式工了,以后有好的单位也不会再分配自己了,要想在柜台后面挺身立腕,难啊。几十年的老售货员还在,好事哪能轮到自己呢?
贾月洁想着,感到如果去当售货员,那么处境虽比插队好一点,但前途未必比插队强。再回队里劳动呢,她想到这儿,心里有些发紧。
她想到大铁锹,长锄头,自己翻地时身溜的透湿的汗和天能晒脱皮的炎炎烈日,她想到了苦想到了累,甚至想到从地里回村里肚里饥肠辘辘的响声
她有些害怕了,近一年在公社广播室里工作,...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