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世仁目光如炬,看向陆荣坤一家。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证据确凿,陆荣坤冷汗连连,赶紧向宋卫名看去,然而宋卫民这般狡猾的人怎会惹祸上身,只佯作和温若兰说话,当一切都没有看到。
“这,这些……对,窦厅长,我全然不知情啊……”
陆荣坤蓦然翻脸,甩手给曹玉淳一个耳光。
“都是她,是这个贱人,自己心术不正,还把好好的女儿也教坏了,我,我要和她离婚!”
这一巴掌可谓用尽了全力,曹玉淳被打得鬓歪发斜,颓然地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孤立无援间却还在强辩。
“不是我们做的!一定是陆云卿弄鬼,对,你和陈家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溪草蹲下身子,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佯装递给她一方手帕擦拭脸上的污秽,低头间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不得好死,不过你和卡洛琳,恐怕不得好死得比我会早很多!”
那眼神清洌洌,澄亮亮,透着一种可怖的阴寒,若一盆冷水把人从头浇到底,曹玉淳如遭雷击,心底竟无端恐慌起来,她凄厉大喊。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溪草也不在意,只微笑着站起,最后看了角落里瑟缩发抖的陆良婴和苏青一眼,对窦世仁和陈嵊施了一礼。
“剩下的,还劳烦两位费心,云卿有事先走一步。”
二人点头,就在陈嵊安排长子陈堂山送溪草回家时,陆铮上前一步。
“还是我送堂妹回家吧。”
溪草没有拒绝。
很明显,窦世仁承了陈嵊的情,他又有军政府背景,今日陆荣坤反复拿沈督军说事,他定不会给其好果子。
况且,不是还有有陆荣坤的死对头缪广林吗?
只是溪草还是有些不放心。
陆荣坤作为陆承宗的人,今日自己这番拆台,她这位“大伯”是否还会保他?
溪草决定探探陆铮的底。
“大堂哥,爷爷上次和我提起,卡洛琳成婚后,陆良驹与我到底男女有别,不便住在同一屋檐下,会安排他们搬走。”
陆铮从鼻子中哼出一声笑,
“我以为妹妹会和我提苏青。”
“苏青?我想以大堂哥的手段,这件事完全不需要我说。”
陆铮今日从头到尾忽略苏青,溪草觉得她在陆铮那里并不会长久,陆荣坤一垮台,她也没有能耐蹦跶,完全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
陆铮读懂了溪草的心思,语气轻蔑。
“那那个抛下父母妹妹逃跑的陆良驹就需要妹妹重申?你确定他是你的对手?”
明明是谈论正事,可他的声音却恍若和情人调@情,不知不觉间放缓了语速,声线也低沉黯哑。
溪草拧眉,不悦地与他拉开距离。
“即便不是对手,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堂哥难道还觉得我能和他们继续住在一起?”
“不是很精彩吗?”
陆铮又朝她挨近了些。
“云卿,你真是让我颇为惊喜。”
他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亦正亦邪,是一种对猎物志在必得的自信和狂热。
“如果你愿意回陆府来住,我想爷爷会很高兴。”
溪草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目中难掩厌恶。
她读懂了他的眼神,那是看待女人的眼神,没想到陆铮这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竟然如此没有廉耻,让她恶心!
可陆铮根本没把少女抗拒放在眼里,他伸出一只手,很快就扣住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迫使那玲珑的身躯贴向自己。
“是不是冷了?谁让你穿得这么单薄。”
溪草心头大慌,有些后悔为方便和陆铮说话,先打发玉兰和阿福一起到小汽车旁等着。她想挣扎,可那微弱的抗拒如何能挣脱男人强有力的钳制?
感受二人的距离逐渐拉近,溪草绝望地睁大眼。
她讨厌旁人的触碰,特别是男人!
忽然后腰手一松,惯性中溪草往后退了几步,再抬眼只见一抹黑色如一把出鞘的宝剑猛地朝陆铮扑来。
溪草稳住身子,声声犬吠把她的思绪猛地拉回,总算看清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黑色大狗。
大狗?
溪草一瞬间忽然产生了一种诸如灵魂归位的错觉。
她僵硬转身,果见几米开外,一身戎装的男人踏步过来。
他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只是这个身影,竟让她意外地平静下来。
如同面临危险,人类本能的趋利避害,找到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