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刀兵难伤性命。。”
而这一声炮响就像是拉开了这前沿序列当中突袭与反攻的序幕,变成做更加激烈的厮杀与缠斗的声响。然而,当不多久太平军稍后序列当中的盾阵已然成形之后,这些夹杂在女子当中三五成群偷袭的官兵,在失去骤然发难的突然性和局部优势之后,也就很快陷入迟滞和包围当中。
而在殿前一片激烈的厮杀声和叫喊声中,史可及连同数名换成宫内小使服色的亲兵,也从殿后疣顶上缓缓攀爬而出。然后,又将一架存放在架阁里的沉重长梯,给奋力越空搭上了对面通往交泰殿的宫墙;然后由这几名亲兵相继的攀援而过固定住了对面的架脚,然后才招呼着史可及继续攀爬过来。
然而在史可及用力攀爬出了一大半,突然那几名扶着梯脚的亲兵脸色大变的叫喊起来:
“什么人?。。”
“连帅,快过来。。”
“连帅小心。。”
“贼子住手。。”
因为,在史可及努力回头看到的视角中,赫然有一个幽鬼一样满身血迹的女子身影,沿着他们爬出来的疣顶来到长梯边上蹲身下来;这一刻就算是不怎么虔信鬼神之说的史可及,也不禁胆寒欲裂的手脚并用奋力向前攀走而去,一边在心中决意道,只要此时得以脱身,便就要请得佛道的水陆道场来好好镇压这些怨魂才是。
只见他在明显的晃动感中,三下五除二不顾一切的向前扑走而去,堪堪握住了那几名亲兵伸出来的手臂;突然史可及身下一震一空顿然失去了全身的着力处,而再也没法拖曳住其中一名亲兵的手掌,就这么缓缓而坚决的滑脱下宫墙去,又随着撞断成四分五裂长梯重重贯摔在地上,天地倒悬而七荤八素的再也起不来了。
“快救连帅。。”
在这些叫喊声中,宫墙之上重新跳下来三名亲兵,然后将史可及搀扶起来,又相互迭架着将浑身无力犹自眩晕的他重新托上了墙头,由墙上的亲兵给伸手拖曳住;然而这时,啪的一声的脆响在史可及身下响起。却是疣顶上的那名幽鬼般女子,却是惨笑着再度奋力投掷出了覆顶的瓦当。
虽然因为力气不足未能投中史可及,却是砸在了他身下托底的两名亲兵之一头上,顿时闷哼一身连带着上头的史可及一起倾倒了下去。这时候,远处的厮杀喧闹声也变成了视野当中明显可见,正在绕过殿后奔走而来的人影。
这一刻墙头上的留下的两名亲兵也像是彻底绝望,而又在某种求生欲下决意放弃一般突然对视了一眼,就毫不犹豫转身沿着宽敞的宫墙脊背向着外墙的方向奔逃而去,径直将墙下七倒八歪成一片的史可及等人给丢在了身后。
而在数个时辰之后的皇城大内,最为高大宏伟的建筑群落——太极殿旁,高耸的阙楼凌烟阁中。
“南内陷没,天德军上下怕都已经殉难了?。。那其他人马呢,附近的别部人马正带在做什么?”
崔安潜站在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阎立本御制凌烟阁功臣二十四人图长廊壁画前,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自语到:
“难道就没人前往支援和接应么?”
“事情又怎会变成如此呢?。。”
然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能够回应他了,因为众多行营和节衙的佐僚和幕属,都被难得大光其火的崔安潜给赶了出去,而只剩下例行在外通秉的军校和讯使。
仿佛是从那个“周妖僧”一开始带兵进城之后,官军所掌握的大好局面就开始急转直下了;难道对方真的是有所妖法来夺取、改变敌我的气运和信心所在么。在此时此刻,素来礼敬佛法但不怎么虔心的崔安潜,也不禁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念头和想法,而再度自问道:
“难道就无人可与我分忧和解惑么??”
“回禀相公,乃是临近各军都在忙着收拾行囊和拔除营帐,却是一时间都相互顾及不上了啊。。”
突然有了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道:
崔安潜不由转身过去,却发现是河东(节衙)孔目官之一的陈安平,字定鄂,也是在祁县王门上下被取缔问罪之后,由当地另一支大族陈氏推举出来入幕的子弟。因为他生得唇红齿白而俊雅秀气,在众多僚属当中别有有一个“安平娘子”的绰号,因此在崔安潜眼中到有几分印象。
“难道你又有什么其他的说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