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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除非必要的反制手段,不然不得滥用以对手家人、亲族为目标的任何挟持和威逼行为。。”
只是在脑中稍闪即逝后后,周淮安继续道:
“那若是参与了协力或是隐匿,却又不完全知情的亲眷所属呢。。比如那些负隅顽抗的官军眷属。。”
这一次是敌工部代号“睚眦”的负责人开声问道:
“这个自然有相应的法度来各自处置,只是要求不滥用,但并不是就此放弃相应打击敌人的反制措施。”
周淮安点点头道。
“比同官军裹挟百姓冲城,或是山棚、江盗煽动关联百姓以为对抗的例子;由此产生的附带伤害也许是必可避免的,但是可以确保自己人的安全为优先。。”
“第三,在内部调查上,坚决避免诛连的扩大化;杀人并不是目的和追求,而是保证组织运作秩序和威慑违禁行为的惩戒措施之一。”
说到这里,周淮安忍不住引用了一句后世哪位太祖的名言:
“人头不是韭菜,割了还能够长出来的;死了真就是一了百了了,但是活着还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时候。”
“太平军也并不缺乏从而各方面改造人,磨练和考察人的手段,并不一定要以来肉体消灭的方式。。”
“大都督宽怀无量。”
“主上真是深谋远虑。”
这次就再没有人出来出声和提问了,而是一片的赞同之声,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心悦诚服的很。
“总而言之,我们行的是堂堂正正的王道大业,不需要这些弊端和流毒甚多的伎俩和末节,来更多的锦上添花。。”
“反而坚持这些细节上的原则,可以使我们的人与那些不择手段的下作之辈,给彻底区分开来。。这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传统暗杀和收买的手段,那周淮安就没有办法严格限制了。因为通常情况下,这也是最容易达成目的捷径和方式。
比如惩戒叛徒和死硬敌对分子,所形成的相应威慑力,以及在陌生地方快速打开局面,保护和掩护自己的基本需要。
而毕竟这个时代自有相应的局限性和传统惯性,没法和后世那个用伟大理想和信念武装起来的组织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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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战火稍停的关内道。骑着心爱的黄膘大马——黄叱飞的黄巢,也刚刚完成了对于麾下各路军马的校阅和誓师之礼。
在接连击破了和降服了关内以为屏障的三镇之地后。他麾下的兵马也重新壮大到了十数万大军,其中最少七八万实打实的战兵。
因此,他甚至还强打着精神在诸多新辍拔的年轻新秀,以及来投奔的军将围拢下,说了好些谐趣的俏皮话,当中接受劝饮了几杯水酒;还吃下了一支炖煮酥烂的羔羊腿。
然后,才稍显疲态就此叹声令中人退下。然而他一离开人前的万众所瞩目之后,就只能靠人的搀扶,来保持最基本的行动力了。
待到回到形同一辆小型移动宫室的舆架大车之上,黄巢的精气神就像是一下垮了下来。随后一名年轻侍儿连忙奉上漆黑如墨的汤药:服侍喝着才慢慢变得重新精神起来。
这处舆架大车乃是出自东都投诚的将作大监,所奉上的前朝隋炀帝巡幸草原之际,所使用的移动式宫城——观风行殿的图纸和式样。
只是受限于东都所能够取得的物料和建材规模,为此还动用了作为山陵的大料和拆了十多辆舆架、恪车,最终造出这么一副缩水了不少的袖珍版本来,
尽管如此,这辆需要四十头牛来驱动而功能齐备的移动行宫/舆架大车,甚至连长安、洛阳最大的城门都没法通过,而需要拆卸运出后重新组装起来。
平时作为伴随大军行进当中,照顾黄巢生活起居的场所。而在停驻下来之后,通过组装上去的备用部件,甚至能够就地构建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朝见和会宴场所来。
只是黄巢还没有歇息上多久,就听到外间传来觐见的唱报声。
“恭喜皇上,凤翔镇五州之地已然降服了;”
却是一身戎装披挂而斑白的须发飘摇,却因为俾肉横生显得有些不合体的右枢密使庞师古,前来进奏道:
“留后李昌言宣布易帜,并献出兴平五城又十一栅垒,送马八百匹,钱绢五千缗段,又使其从弟李昌符率四千子弟以从征圣上麾下。。”
“这么说,关内四要之所,如今便就剩下一处大散关的顽敌了。。”
脸色依旧蜡黄憔悴的黄巢,在帘幕背后缓声道。
“启禀圣上,新近有大散关逃往而出的士卒为本军所获,言称西川境内有大变故,而关内如今正当空虚无暇呢。。”
负责掌握军前消息和探哨往来的兵部尚书黄鄂,亦是当即回答道:
“好,真是天时在我大齐,寡人这就发兵拿下这处最后的妨碍。。”
黄巢当即决意到:
“就让新投附的凤翔兵和坊州军为我先驱,好好交个投名状吧。”
这时,又有一名內使上手捧黄绢,而碎步无声的前来来低秉道:
“圣上,有长安留司的消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