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也引了一名看起来有些清俊朗逸的儒雅男子进来道。
“吕岩,参见军上,承蒙从征麾下,愿为苍生黎庶绵尽微薄之力。。”
这名眉眼狭长而五官笔挺如削,让人天生就有几分好感的男子,亦是拱手拜礼道
周淮安不由的心中一阵错愕,仔细多看了他几眼。难道这位就是之前给送去改造的那个金丹道和房中术祖师,最早的道家采战高手,全真教追认的开山祖师么。
霎那间,周淮安就按照网文女频文的格式,迅速脑补出许多多诸如我的秘书吕洞宾霸道剑仙跟了我与道家祖师同在的日子随身带了个吕洞宾那个剑仙不要跑吕祖修真路吕掌门饶命幕府,吕洞宾的崛起的书名目录来。
随即他也就把这份飘远的心思给重收回来了。毕竟这位可还没有出家之后留下神仙传说的那种逼格,而只是一个被太平军初步改造过的,前官宦之家的落魄后人而已。
作为一个愈发家大业大的新兴势力领头人;随着地盘的纵深拉长加大,已经无法再做到事无巨细或是面面俱到了。故而按照组织结构优化的选择;除了军队之外,只要抓好基本的财政、人事和监察权就好了。
其他方面完全可以进一步的细化、分担给部下来发挥主观能动性,而只掌握宏观层面的大致方向和发展趋势,及其相应整体结果的评定和校准。这样的话就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幕僚(顾问)班子,以及足够规模文秘类的事务辅佐人员了。
就当周淮安正在询问/面试这位,号称是初步认同了太平军理念的道家祖师;突然就又有一则新的密报送来,而让他不由的大惊出声道。
“竟然是如此。。”
。。。。。。。。。。。
与此同时的山南东道,宏伟广阔的襄阳城中。形容粗旷的山东节度使刘巨容,也正在听取属下官员的诉苦和陈情。
“还请衙下见谅,不是我辈不能戮力以赴,襄州地方能够征收的户等越来越不足了。。”
“尤其是下三等户中,多有携家带口向着南边投贼而去了。。”
“而上三等的形势户、经济户。却是屡屡为乱贼所袭破和恣扰,如今没贼的没贼,逃亡的逃亡,已然十不存三四,而就连最基本提供役使的人手,都凑不齐全了。。”
“只剩中等户口,上要承担军州的役使,下要分摊逃户的赋算,已然是独立难支竞相破家,而不乏有举家逃贼的迹象了。。因此,如今境内亦有许多田地落荒和弃耕了。。”
“那就算是逃贼了,彼辈又有何益处呢。。难不成贼军还能厚利相诱不成。。”
刘巨容突然抓住一个重点问道。
“这个中干系和内情复杂,属下不敢妄言之一”
正在回报的这名官员却是苦笑起来到。
“与我当前,还有什么讳言的么。。还是你的推脱之言。。”
刘巨容却是不满意的拧起眉头。
“因为,贼境徭赋甚轻,每年所获只征一回。。又借给耕牛、种子、农具、日给口粮,乃至有现成的房屋田舍。。逃过去就可获得安身之所。。还倡导结社合力互助的劳作之法,于营田甚有成效。。”
这下该官属不敢在吞吞吐吐的连忙道。
“我军不是也有诸多徕民屯田之所,比照类等怎么就不见有这种成效,难道还争不过区区草贼收买人心的蝇头小利么”
刘巨容闻言就更加不满意了。
“因为、因为、、因为,”
这名官属难以启齿的卡壳了数声,才在刘巨容森然摄人的眼神当中硬着头皮道。
“虽然朝廷和节帅有爱护和生聚小民之意,但是底下行事的人等却是不免求之苛急,于个中过于驱使民力了。”
“。。。。”
刘巨容突然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而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却是再也没有多所什么挥手让他下去了。
如今,山南道境内依旧是一片民间疲敝的景象,而没有多少好转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刘巨容就算是得到了朝廷恩准的权宜三赋(送京、留州、赡军)归一,但是依旧是不敷所用,而迟迟未能将山南行营配下的大多军额恢复起来。
此外还有败退回来的荆南节度使宋浩,副使段晏谟,分别寄邸在山南境内,而靠着西面的金、房各州休养生息;而位于淮南与山南之间的江西招讨使兼天平军节度使曹全晸,同样在隶属于山南道的随州、一代征收淄用和丁役;
这也进一步的加重了地方上的负担和支派。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死结一般,不断困扰着这位欲以有所作为的节帅。显然,若是他想要改变这种进取乏力只能消极自保的局面,就不得不从外部着力和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