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沿着道路装车运到交州大港(比景港)进行装船海运,最终就可以成为广州周边地区工厂作坊生产的重要催化剂和其他民生的用途。
像是海南的石碌铁矿露天矿脉开采,目前已经有所头绪了;现在再籍着这个占据交州大港的机会,把附近后世以优质露天著称的鸿基煤矿所在的地域给拿下来,就完成了岭南初级纲铁工业再扩张的前置条件了。
像是后世岭南地区的四大矿区,云浮、石碌、曲江、凡山,周淮安都已经私下拍人勘探过了;但是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准,真正能够开发和利用起来的,也就只有一些接近地表的浅层或是露天矿脉了,只要组织足够的人手和工具向下挖就行了。
此外还有一些规模较小和产量有限的矿场,比如分别隶属于朝廷的司农寺和岭东节度使名下,散布在梅、韶、潮、循、端、广、新、恩各州之间的,同官银场、铜坑铜场、太平银场、怀德锡场、黄坑银场、大湖银场、大富铅场、石坑铅场、丰济银场、杨安锡场什么的矿冶,则是专门用来出产一些贵金属和特色矿料了。
目前在岭东境内可以集体搞起来的大项目主要有那么几个,一个是南海县的冶炼业(已经不再局限于钢铁产品了),一个是桂州(木棉、葛布、苎麻)和海南(海岛棉)一带的纺织印染业,一个是潮循一代的大规模官私陶瓷业;
千万不要小看了后两者的存在意义;这可是恒古至今贯穿了两千多年海上丝绸之路,而始终长盛不衰乃至成为近代鸦片战争前置诱因的主要外贸拳头产品;也是用来置换大量贵金属和其他资源流入的吸金石。对了,还有已经初具规模的茶叶生产,岭南多山丘陵而到处都是适宜种植茶叶的坡地。
虽然在国内茶叶产地的排行上,属于名不见经传的万年垫底状态;在茶圣陆羽的茶经里,也只是排在山南、淮南、浙西、剑南之后的最末位,仅以福州、建州、韶州、象州四地并称;但是架不住就近外贸出口上的巨大需求啊。
要知道,那些外番的蛮夷鬼畜可是不像唐人那么介意茶叶的细微口味差别的;无论是天竺人、大食人、波斯人还是更远的泰西、弗林人,他们差不多是把玩意当做一种重要的东方万灵药和必需品;而长期处在市场不饱和而有多少就要多少的饥渴状态。
此外,还有广州附近的香药和珠宝加工业,铜器、漆器和竹木制品,刺绣和丝织、造纸,乃至各州在国内长期占有一席地位的矿冶、制盐、造船等行当,都是大有可为的投入方向。
因此在义军到来之前,光是在登记下各种铺、行、坊市的各种工匠,以及从事相关行当的刑徒、官奴婢、官户、杂户等名目,就有数万人之多。甚至为此专门发明了一种征税手段——匠调,以一定比例征收他们生产的手工制品,或是折价抵充之。
还有一些则是周淮安凭空创造出来的新兴产业,比如制碱。在十九世纪工业化阶段以前:一是天然碱,源于碱湖;二是植物碱,将植物(如海藻或是其他耐盐海岸植物海蓬子)烧成灰后,经水浸、过滤、浓缩结晶后的提取物。这也是玻璃、肥皂、皮革等工业生产的基本前置条件。
另外,这时距离高骈开辟“天威遥”也不过是十几年时间,当初开采运河时参与清理、疏通河道的工匠,这时候应该大多数还在世,如果能够将其收拢到手中,那可是一笔颇为宝贵的潜在财富。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次攻打交州所获取的红利和潜在长远利益,也像是滚雪球一般的不断积累起来。而在清理了交州的外围势力之后,在踏入州城宋平的境内之前,还在朱鸾江上游分叉河口停了下来,专门抽出两天时间对那些附从武装杂流,进行一翻整编和梳理,乃至指导简单的阵型队列,。
虽然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水准,但也是为了尽量避免当初那种互不统属和缺少呼应、协调之下,一遭到袭击就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情形再演。最起码在需要的时候方便及时止损,或是进行镇压和肃清。
因此,由地方归附的二十几家的豪强、大户联军构成的近四千土团兵;被按照乡里地域分作峰州、武安州、长州三部领,以手下实力最强的曲承裕和张彪为正副管领;负责带领少量精干的战兵,分兵去清理周边的残余敌对势力和土蛮的据点。
然后那些沿途陆续来投的青壮年也有两千多,则被按照怒风营时的习惯被分编成十团的驻队,分别留守后路的粮料所和随军提供营建、筑垒、筹粮、挽马、输送等劳役。
这样下来,就逐步的将最有战斗力的本阵五营,给更多的解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