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法显在内的不少高僧大德就长期往来于此;而此时的唐代正是善无畏、金刚智和不空三大士,所弘扬和推广佛门密宗东派所流传的晚期;所以哪怕经过武宗灭佛而大量毁禁寺院强令还俗之后,在这海外通衢的口岸之地拥有一两所寺院幸存下来实在是不足为奇。
只是相比后来靠莲花生传入吐蕃而玉当地苯教结合起来,变得残忍和异常变态的奇葩玩意,为适应中途传教需要的唐密,实际上更加侧重于帝王将相等上层所好的养生和房中术方面;因此在扶桑僧人空海求法而渡海传到古代日本之后,就不免走上另一个婚丧嫁娶酒色财气百无禁忌的极端,而开始强调靠女色等肉身的欲望来磨砺自己的解脱之道。
当然了,对此周淮安的公开说法说法是,这些都是打着密宗旗号招摇撞骗,行那不法勾当以逞私欲的邪魔外道,并非真正的佛法宗旨,所以有多少就应该打杀多少云云。
而这段时间的经营和拓展,虽然前来广州进行船贸的海商依旧不算多,而且多数是距离相对就近的水、陆真腊、林邑、骠国、室里佛逝国、等地的番商船客;但周淮安也因此开拓了两条私下专属的转口/销赃路线。
一条是走北上的航线,就是那位去而复还的闽地船商大豪——索罗孟,及其带回来的十几条家族海船,所经销的香药珠宝等的番货走私航线。
一条是向西去的航路,则是用来向海外分销一些正在怒风营掌握下的唐地特产,以那个自称归化人的番佬肥孔负责主持,目前暂时只有往来雷州和海南,在当地被动接受到岸交易的能力。不过,随着安南都护府和静海军的低头和重新开埠之日,应会有所进一步的拓展。
按照肥孔那厮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没有了来自还上单额妨碍,依靠他昔日的人脉和能力,最少可一一口气把生意直接做到五方天竺那里去;然后再慢慢图谋更远一些的安息、大食之地的生意,乃至抵达盛产昆仑奴的夜叉诸国,或又是泰西大秦的治下。
正在怒风营分团的驻留地里,接受着日常情况汇报和帐目总结的周淮安。
“军府指派过来的协力,已经抵达营中了。。”
作为当值虞候得到葛从周通报道。
“这些是什么人。。”
然后,周淮安见到了台下一大群看起来长相有些千奇百怪的人等。
“他们啊,都是些胡孽子。。”
负责带队过来的林言,则是用一种理所当然的。
“都是那些度海而来的历代番胡,所留下的杂种。。在往常岁月的州城中,几乎满街都是。。大多数那些娼家的弃儿。。”
“怎么都是男的。。”
周淮安打量着这些表情各异的群体,突然有些疑问。
“要是女的倒还好,自有那些娼寮收养下去。。”
林言不有笑了笑道
“也只有男的才会被遗弃掉。。”
“能够活到长大的也是是不过二三而已。。运气好的话,也就是被大户人家收去做奴婢,算是个幸事了”
按照他的说法,这些无父无母的弃儿就算能够活到长大,也多少都带有一点外族血统的特征,因此在本地的社会生活当中,不可避免的受到普罗大众某种“非我族类”的隐性歧视和排斥,长期只能沦为市井最底层,而以操持一些贱业为生;
因此,在这次里应外合的轻取广州城中,他们也算是最卖力的群体之一了。随意战后专门给编了一个部伍,号称是敢虏营。择选精壮以充其中,而剩下被淘汰的大多数,就被打发到周淮安的手下来,充当某种意义上的劳役和苦力了。
不过,对于周淮安来说他们的价值远不止如此,作为从小生活在市井底层而熟悉广州城内外的边边角角,他们显然还有更多的用处。
因为宴会刺杀引发的震动,导致了今天正在广州一內三重城区里的大索行动,以及顺藤摸瓜查抄许多人家的消息;据说在就在番山东坡墙外的早市上,已经被砍下了足足上百颗的人头。
所以,周淮安也觉得自己应该乘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来保证自己的利益和周边的环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