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看了半晌,直到将对方看得低下头去,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只因北方的蒙古各部连年缺盐,今年地海盐大都运往了那里,所以需要补充一部分。冷先生切莫传嚷出去,否则大家都逃脱不了干系!”
冷总管听了,这才放心,连连点头道:“这个在下自然会为老先生保密,只是这”包正听了,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说道:“此番前来,没有带多少银两。我在码头上存了一万两银子,等老夫回到了码头,再打发手下送来,算作定金,不知可否?”
冷总管脸上立刻现出了高兴之色:“老先生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在码头上有自己的盐店,只要将定金送交到那里,双方立下契据,就可以啦!”
包正见安排妥当,于是就起身告辞。那冷总管又执意挽留,包正害怕时间长了,露出破绽,于是就婉言谢绝,带着李大李二兄弟,离开了盐场。
待他兴冲冲地回到了县衙之后,只见阿紫、一支梅等人面若寒霜地在院中等候,旁边还站着哑子石全,他地怀里,抱着小囡。
包正一看这阵势,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意思,于是就赶紧转身开溜。不料想一支梅一个箭步,就跃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包正的脖领,将他拉了回来。
包正也只好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倒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在院子里欣赏风景,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啦!”
阿紫气呼呼地说道:“包子哥哥,你的闲情逸致也不小呀,竟然偷偷溜出城去,到盐场去观光。你知不知道,那里可是十分危险的。要不是贾姐姐跟踪了过去,我们还都以为你被海盗掳了去呢!”
小囡也用小手指着包正,声嫩气地说道:“包子叔叔不听话,以后不给他买糖吃!”
包正听了,连忙顾左右而言他:“二位小姐,不,应该是三位小姐,我这跑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饿了。你们要算帐,就等我吃饱了吧!”
阿紫双手叉腰,故意摆出了一副凶相,狠狠地说道:“今天吃饭,就没你的份啦,你地那一份都喂了小白了嘻嘻!”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支梅上前道:“如今东莞还不是太平盛世,出入需注意安全。那盐场,有几百人的卫队,岂能儿戏!”
包正也正色地点点头,心中也充满了温情,还有什么能比有人关心自己更幸福的呢!于是就抱过了小囡,一起前去吃饭。
大家都用过饭之后,包正就吩咐李家兄弟去找林升,提出了一万两银子,送到了王家的盐店。阿紫不无担忧地说道:“包子哥哥,万一要是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这一万两银子不就-
包正笑道:“不用三个月,就是在一个月之内,我一定要彻底将贩卖私盐者根除!”阿紫见他信心十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啦。
在以后地几天里,包正就吩咐包忠和刘二仔等人严密监海上往来的船只,查找王氏兄弟走私地证据。同时,又命令路迁带领一批差役,化妆成贫民,在陆路查访。就这样双管齐下,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慢慢向王氏兄弟的盐场罩去。但是,包正一直没有开始行动。因为他知道,王氏兄弟不仅在东莞根深蒂固,和广州、乃至朝廷大员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一定要一击致命,叫他们没有翻身的余地,才能彻底胜利。
这一天午后,包正正在堂上处理公务,忽然堂口跌跌撞撞跑进了一个人影,径直向包正扑来,口中大叫道:“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两旁的差役见了,连忙架起了大棍,将来人拦住。包正见他也不击鼓,直接就冲了进来,肯定是有重大的冤情,也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只见他四十多岁的年纪,满脸惊恐和悲伤,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大概是在路上跑得急了,所以摔了不少跟斗。
包正于是喝退了差役,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不要着急,有什么冤情,慢慢道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那人听了,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滚滚落泪,口中哭诉道:“大人,我的宝贝女儿被人在家中奸杀,请大人为小女报仇啊!”包正一听说是如此大案,立刻就吩咐一声:“本官亲自前往现场勘察,赵鼎率领着十名差役随行!”
下面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准备了停当。这时,一支梅也请求前往。包正沉吟了一下,也就答应。于是,一行人随着告状人,一起赶奔他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