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包围上来,如此周而复始、无穷无尽,永远见不到生门的。”
独孤湘道:“那不能直接走生门而入么?”
独孤问笑道:“傻孩子,八门金锁阵中各门不是固定的,你从哪个门入,哪个门便成了开门,相对斜角位置的门就成了生门,其他各阵卷曲,自然把生门藏起来了。”
江朔道:“那何不先假意进攻中宫,再突然反身追击生门呢?”
独孤问道:“八门金锁阵可不是我现在画的这么简单,我只知道八门和五行一样,可以相生相克互为变化,朔儿你转向的一刻,其实阵中各门也随之变化了,有歌诀曰:
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
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
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独孤湘掰着手指头想了半天道:“好家伙,除了吉门相生,其他五种变化可有讨不到便宜。”
独孤问道:“我所知也就到这歌诀为止了,具体大阵如何运作,如何破解,我可就不知道了。”
江朔叹道:“哎……要是郭军使在这里就好了,他熟读兵书,颇晓阵法,定可破阵。”
北溟子“哼”了一声道:“郭子仪是人,我也是人,写兵书战策的古人也是人,既然是人能想到法子,我为何想不到?”
众人心道理虽如此,但这八门金锁阵不晓得是历朝历代各路英才想了多久才完善起来的,饶你北溟子天纵聪明,又怎能顷刻间就想明白这阵法的关窍?
北溟子俯身拿手指在阵图上比划片刻,抬头对独孤问道:“我看此阵的诀窍,在于令冲阵之人直入斜出,而守阵之人则曲转回环,将冲阵之人团团围住,一旦入阵无论往那边走,都是以少打多的局面。如要破阵只能穿阵而过。”说着他指端射出一道剑气,在独孤问画的九宫格上从右下到左上画了一道斜线。
独孤湘在格子上细数一番,道:“果然生门正好转到这边了呢。”
独孤问道:“我这只是简图,实际阵型运转可未必是这样的。”
北溟子笑道:“我之意,此阵曲徊,就是要引得冲阵之人跟着转向寻找出路,但只要随着阵型转动,敌众我寡,敌军越聚越多,总是难以找到生门冲出。不若反其道而行之,穿阵而过,才能得生,此既‘吉门相生’之意。”
独孤爷孙、江朔、怀秀、涅礼莫不是聪明人,听北溟子一点破,顿时醒悟,独孤问道:“不错,不错……当是此理。”
涅礼道:“即便如此也要冲破三阵方可,还得快,慢了后阵掩至,一会儿可就是四阵五阵了。”
独孤问道:“不错,破阵之要还在于快,不过破三阵无论如何还是有可能的,比在阵内乱转强多了。”
北溟子道:“我听厮杀声已经转弱了,再商量下去只怕契丹军就要全军覆没了。”他转身对江朔道:“江小友,你随我打头阵。”对独孤湘道:“小妮子你在中间照顾好你爷爷。”最后对李怀秀、涅礼道:“诸位契丹壮士殿后,千万跟紧。”
北溟子的功夫最高,指派之下自有威严,众人郑重点头,一起随着北溟子再次冲入八门金锁阵中。
前阵果然斜向后退去,北溟子道:“跟紧了!”当先追着前阵冲了下去,江朔紧随其后,只见前阵退入中军,向两侧闪开,露出中军的劲弩手,向他们射出百余支箭矢,二人不管不顾,北溟子以袍袖、江朔以七星宝剑挥击荡开箭矢,仍是向前猛冲,只是可怜了身边的契丹武士闪避不及又被射死了数人。
众弩手仍是射完了就走,等到北溟子和江朔冲到近前,后排近战武士已经涌了上来。二人也不再退却,迎头硬闯,独孤湘也在后面一手扶着独孤问,一手挥动长索助他们杀敌。契丹武士则紧紧挤在一起,跟着前进,李怀秀在左,涅礼、塔里古在右,不断杀退两侧包抄来的曳落河武士。
杀退了这群近战武士,果然眼前是一片开阔地,正是中阵和外围
兜转二阵结合的间隙。外阵转动走的是曲线,自然没比直插中军要慢些,只是寻常冲阵之人并非居高临下,深陷阵中之时,遇到硬茬自然会避开,这样即使突破中阵,其后方的阵型也早已转到位了,于是后队又成了中阵,其他各阵变换队形再次合围,如此循环往复,可就陷在阵中无法脱身了。
而北溟子看穿了这一点,率众人直冲刺破中阵,虽然契丹骑士损失巨大,却正好赶在外阵兜转之时冲到了生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