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也是,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说说几年前如胶似漆的两人?还是说说自己是如何将她逼离自己的?
张扬缓缓的收回目光,他的睫毛顶端沾染了一点潮湿。
他转身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门,关上门,手紧紧的握住门把手,闭上眼睛,试图去缓和那阵心悸。
易素勉强动了动身体,走到落地玻璃前,休息室的位置极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喷泉。
她的人薄得像是一片纸一样,大概风一吹就会随风飞走。
空气中淡淡飘着一首歌。
没那麼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看过了那麼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麼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
不用担心谁也不用被谁管
感觉快乐就忙东忙西
感觉累了就放空自己
别人说的话随便听一听自己作决定
不想拥有太多情绪
一杯红酒配电影
在周末晚上关上了手机舒服窝在沙发里
相爱没有那麼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作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麼容易才会特别让人著迷
什麼都不懂的年纪
曾经最掏心所以最开心曾经
想念最伤心但却最动心的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黄小琥的这首歌,易素仰起脸孔,看着水晶灯,努力去看。
手脚有些麻痹,她努力去握,去握紧拳头。
努力的去握,然后张开,张开在去握。
眼眶中的溪水被凝成了透明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一簇被融化了的水晶。
成串的泪珠子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地板上,被溅起,然后无声的坠落,终究消失不见。
圆肩的领口很大,松松垮垮的垮在双肩肩头,露出易素穿着高领的白色单衣来,隐约看得见里面带着阴影的锁骨,整个人都显得单薄。
她取过放在化妆台上的车钥匙,突然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一些酒店的人都在忙马上就要到来的婚礼,加上她没换衣服,所以注意到她的很少。
易素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也不确定手里拿着的这把钥匙是不是茅侃侃的那辆新买的路虎车钥匙,自己笑笑,怎么可能,如果是他的钥匙怎么会放在化妆台上?
应该是化妆师的吧,毕竟现在化妆师挣的也很多,一辆路虎而已算什么,这样安慰自己。
哔……
顺着声音找到车子,的确不是茅侃侃经常开的那辆,易素打开车门,跳了上去,将车门带上,拧火,车子开了出去。
空气好像很闷,她将车窗滑下,有刺骨的风窜进车内。
心里很烦很烦。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通往哪里,一时茫然,等红灯的过程中,她左手单抚着额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