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后面的语声顿在喉中,祁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眼看着少爷从车里出来,怀里还抱着个女人,即使是久经世故的老人,也顿时惊呆了。
修长高大的男人一站直了身,窝在他怀里的女子就显得特别娇小,安静地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祁伯张口结舌,感觉自己真是活久见,一贯排斥异性的少爷,居然抱了个女人回来?!
“准备一间客房。”压低声音的吩咐,似乎是怕吵醒了怀中的女孩,却没想到举着伞的老管家像是没听见,一动不动。
风云烈迈出一步,却发现那把伞没有跟上,不愿怀中的女孩淋到雨,不由微微蹙眉,回头看向祁伯。
祁伯明显一震,吸了口气,赶紧应道:“是,我马上去准备。”说着,连忙为少爷撑好雨伞,护送他走上台阶。
风云烈对他有些响亮的声音略微不满,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见她依然睡得很沉,紧抿的唇线这才放松了下来。
也许是之前已用尽了力气,再加上药物的作用,俞团团吃了药之后,没过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这一路都十分安静,看样子肚子应该也不疼了。
走上台阶,走进回廊,祁伯收了雨伞,刚想吩咐人去收拾客房,就看到少爷停下了脚步,似乎略微犹豫了一下。
只见他微微侧头,声音低醇动听:“算了,不用准备客房。”
祁伯条件反射般地应了声“是”,随即就一愣,盯着少爷高大傲岸的背影,不准备客房?那少爷打算如何安置那位小姐?
眼看着风云烈走进玄关,直接往楼梯上走去,祁伯站在下面再次张口结舌,楼上都是主人卧房,少爷这是打算……打算把人带去自己的卧房?
阿弥陀佛,从不近女色的少爷,今晚这是要……
祁伯狠狠地吸了口气,连忙低眉垂目口中默念,信佛之人不可心生污浊念头,罪过,罪过!
念了一会儿佛号,祁伯眉头忽然扬了扬,心思又飞扬起来,少爷已近而立之年,这是终于要有后了吗?哈哈哈,这是好事啊,简直太好了!
……诶哟!又想哪儿去了,还没结婚呢,不应当,不应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楼下老管家默念佛号,楼上某人已抱着女孩上了床。
生怕惊醒了她,一切动作都十分轻缓,把自己的手从女孩身下抽出,又不由自主地撑在她身体两侧。
风云烈想起在邮轮上那次也是这样,俯身默默打量着她,鼻端萦绕着她独特的奶香味儿,那一次仿佛总是有记忆中的身影与她重合,而此时,她就是她,不再是任何记忆的替代。
调暗了的台灯光下,他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泛青,小脸又苍白着,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个一看就知道不谙世事的女孩,一定心力交瘁,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起身,看了看她有些狼狈的一身,转身走去卫生间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脱掉她湿透的鞋袜,为她擦去小腿上那些淡褐色的泥水点。
握住她的小脚时,才发现已被冷雨浸得冰凉,于是用热毛巾帮她捂了一会儿。
视线里,她的小腿线条柔美纤细,肌肤如牛乳般水嫩白皙,尤其那骨骼精致的脚踝,更是纤柔得让人心软。
看了看陷在毛巾里的那对小脚丫,雪白又细腻,娇嫩得不像是属于成年人,他注意到毛巾已渐渐转凉,干脆抛开,将那双小脚握在自己温暖的大掌里。
一贯清冷的眸光缓缓温润下来,掌中的小脚丫小巧玲珑,肉肉的,软软的,十个小脚趾像是细白的小珍珠,干净光滑,圆润又可爱。
风云烈想到她在舞台上踮脚绷立时,那极为优雅又挺拔动人的身姿,如此纤细精致的脚踝和娇弱软嫩的小脚,很难想象是怎样支撑起她身体全部重量的。
眸光轻抬,移向女孩沉睡中的小脸,想到之前任由她在风雨中备受摧折,他心里隐隐自责,忽然察觉到她还穿着那件几乎湿透的T恤,连忙轻轻放下她的小脚,站起身来,去衣柜里找了一件自己的家居服。
来到床前,看着女孩被湿衣勾勒出的身形曲线,虽然娇小却极为玲珑有致,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俞团团是在一缕缕馥郁的桂花香里醒来的,睁开眼时,天光大亮,有淡淡的阳光透进薄薄的窗纱,一看就知道天气很好。
浅碧色的纱帘轻盈得像是蜻蜓的翅翼织成,在窗外拂来的微风中,一遍遍地扬起又飘落,那一缕缕馨然甜美的桂花香,就是这样乘隙而入,薰了满满一室。
俞团团怔忪地望着晴好的窗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在极为陌生的环境里。
一夜几乎无梦的良好睡眠,让她满血复活,那对连日来如蒙尘覆雾的黑眼珠,清亮纯净得犹如水洗过,半张小脸谨慎地藏在软暖的被头下,只留这对大眼睛在外面骨碌碌地四下打转,小心地打量着让她生怯的四周。
这满室禁欲系的冷硬北欧风,很明显是成年男子的卧室,俞团团并没有一觉醒来就失忆,正相反,昨晚的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一想,有一幕随即钻入脑海,她立刻就怒了。
昨晚,那人……那人居然变着法儿地又……又强吻了她!
俞团团愤然掀被坐起,这一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顿时大惊失色,昨晚……昨晚趁她睡着他又……又做了什么?!
低头看着身上那件男式的长袖家居服,感觉到连里面的小可爱都被脱掉了,小姑娘想死的心都有了。
微微动了动腿感觉一下,没感觉到那些小H书里写的那种异样,可是却明显感觉到光溜溜的,顿时瞪大眼睛……
她!
没!
穿!
裤!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