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推开,迷离的心顿时像是被人从美妙的云端之上,狠狠直拉入地狱深渊。
她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后退,却无力上前一步去挽回,心头痛如刀割。
他……真的不爱她么,真的对她连一点点感情都没有么?
“对不起……”男人忽然开口,嗓音涩哑暗沉,却平静淡漠,与刚才的狂热猛烈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我今晚喝了些酒,所以有些失控,抱歉……”他淡淡说着,话音还未落,已转身就走。
俞团团怔呆住,望着他冰冷无情的背影,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她摇头,不相信他是这么绝情绝义的人,想要开口,胸腔里撕心裂肺的剧痛,却让她承受不住地落下泪来。
“风云烈……”眼看他走远,俞团团拼尽全力地发出声音,“你……你到底……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风云烈顿住脚步,咬了咬牙,忍下心头强烈的痛楚,头也不回地冷声回道:“没有!从来没有……你死心吧。”
这一句话语,由他亲口道来,振聋发聩,毁天灭地,让俞团团仅有的一点念想都灰飞烟灭,那一瞬,她只觉整个人都似分崩离析,洞穿心脏,击碎灵魂,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风云烈狠狠一攥拳,硬着心肠继续往前走去,却被身后忽然一声响动惊了一下,他蓦地回头,顿时心痛欲裂。
“团团!”
他几乎是瞬间便闪身到她的身旁,一把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团团,你醒醒,醒醒……”
风云烈浑身发颤,将昏迷的人儿紧紧抱在怀中,心中撕心裂肺的疼。
他真该死,竟忘了她连遭危险,几次重创,身体已羸弱得不行,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他真该死,竟任由她这样晕倒,重重地摔落在地。
他低眸,看清怀中人儿的模样,喉头一甜,差点呕出血来。
本就虚弱不堪的小女人,此时脸色苍白得近乎没了生气,唯有唇边一缕血迹猩红刺眼,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眸。
“对不起,原谅我……团团……珠儿,原谅我……”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俞团团苍白至极的小脸上,温暖地融化,似渗透进她冰凉的肌肤里,又似渗透进她的梦里。
她的梦境,总是比现实美好。
梦里水软风柔,梦里芳草鲜美,身周松香柏绿环绕,那是她最最喜欢的淡淡香气,清冷又隽永。
背心处似有一股柔和又绵长的力量缓缓输入,温柔至极地呵护着她伤痕累累的心房,温暖地疏通她淤堵凝滞的心脉,仿佛为她注入了汩汩生机,支撑着她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没有了他,她还怎么能好好地活下去?
胸口蓦地又是一痛,俞团团猛地睁开了眼睛。
“大团子,你终于醒啦?”糯糯的童音在耳畔响起。
俞团团转头,看清眼前那张软白汤团一般娇嫩可爱的小脸,怔忪着回不过神来,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昨夜……昨夜她不是……
可是现在,却是舒舒服服地躺在爱莲别苑舒适温馨的客房里,睡在她的小团子身边,仿佛昨晚她从未离开过这个房间。
“大团子,你还没睡醒吗?”小团子爬到她身上,肉乎乎的小手指挠了挠她的鼻尖。
俞团团看着他,下意识地抚住胸口。
昨夜……
昨夜恍如一梦,唯余心痛如绞。
那一切……那令人彻底绝望的一切,都是真的……
三楼的书房里,三个男人正在密谈,氛围有些沉肃而凝重。
盛飞鹄坐在那张大大的紫檀木书桌后,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风云烈,又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邢天。
三个男人都不是话多之人,自然是直接进入主题,言简意赅。
“大小姐遇刺之后,我们展开了深入调查,”邢天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语气间也不带任何情绪,“但奇怪的是,J国没有查出太多踪迹,许多的蛛丝马迹反而指向的是……N国。”
风云烈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眸,露出询问的目光。
邢天摇了摇头:“N国是南亚内陆山国,地处高原,调查不易,而且许多线索指向N国皇室,很难深入了解,所以现在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