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高敏君捧著咖啡,一边皱著眉头,一边喝著只加了少许糖的浓缩咖啡。
咖啡煮起来的味道,是够香的。
只是,尝起来太苦了。
苞毕衡达一样,给人的感觉强烈,风范气度甚是不凡,让人为之侧目。但是,过分强烈的性格,却和浓缩咖啡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
可她喜欢了,上瘾了。
即使喝咖啡会让她心悸,然而只要一天没闻到咖啡豆的香味,她就觉得这天有个步骤没有完成。
斑敏君看着隔开她和毕衡达之间的那扇门,咽下了那口在嘴里含了许久的咖啡。
距离他们发生关系已经过了一个月。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改变。
他依然是那个工作狂的执行董事,她也依然是那个冷静的高秘书。
不像爱情连续剧,他可能会在办公室里突然抱紧她,对她倾诉著爱语;或者是在无人的电梯里,对著她来场热情的亲吻。
炳!斑敏君捧著咖啡杯失笑出声,因为完全没法子想像严肃的他,倾吐爱语或是狂情炽爱的模样。
斑敏君拿起咖啡,一饮而尽。
苦咧!
她皱眉揪鼻地吐出舌头。
“送一杯咖啡”
毕衡达打开了门,凛眉看着她的鬼脸。
斑敏君怔怔地张大嘴,想开口说话,却不小心被她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她胀红脸,用手捣住嘴。
“送一杯咖啡进来。”毕衡达再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砰!门被关上的声音,像子弹射入高敏君的心里。
“天!”
斑敏君懊恼地呻吟一声,前额“咚”地一声撞到桌面上。
她苦心经营出来的形象在这一个多月,算是完全破坏殆尽了。先是在办公椅上转圈圈被逮到,接下来又是迟到,又是做鬼脸,刚才居然还被口水呛到。
为什么她所有的窘事,都在这一个月之间全让他看尽了呢?
她可以再想想还有什么丑态没做的,也许集满十次丑行,会得到执行董事遗散令一张也说不定。
斑敏君拚命深呼吸,等到脸上的热度散去之后,她也敛去了所有情绪化的表情,表面冷静地走到咖啡机前为他煮咖啡。
什么都不准想!什么都不准想!
反正,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再改变了。
斑敏君一手端起咖啡,一手夹起信用卡新专案执行的报告书,敲了两下门后,等待著回应。
“进来。”
斑敏君定进办公室,已经在讲电话的毕衡达,抬眸看了她一眼后,便与对方继续谈论著公事。
她在他桌上放下咖啡,并将报告书放到他桌上。
毕衡达用指节敲敲桌子,暗示她留下来。
斑敏君站在原地,看着他谈论电话时,无意识地转动著黑色钢笔的修长手指。
那一夜,他手指的温柔缠绵,远超过她的想像。好几夜,她梦到了他,醒来后,却总是燥热到没法子再入睡。
斑敏君狠狠咬了下唇,提醒她自己现在仍然站在他的办公室里。
再抬头时,他的眼睛却正盯紧著她的唇。
她屏住气息,直觉便要倒退三步,然则“公私分明”四个大字突然进入她的脑海里。
斑敏君紧握了下拳头,冷静地迎视著他的脸,再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毕衡达挂上电话,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看着她静谧的神色,满意地发现她除了偶然被他发现孩子气一面而仓皇的举止之外,她在各方面的表现都确实相当地称职。
尤其,在经过那一夜之后,她毫无改变的态度,更特别值得他赞许。
所以,他对她的观察期已过,今晚将会是个关键。
“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去四季饭店的香榭法式餐厅。”他说。
“是要和哪家公司谈哪笔生意呢?”她需要先做功课。
“我要代我父亲去视察一下饭店新法国餐的服务及菜色,一个人去太突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的意思是只有他们两人去?高敏君看着他那双不动声色的黑冰冷瞳:心跳停顿了一拍。
“有问题吗?”毕衡达端起咖啡杯,暍了一口咖啡。
“没有。”她的脑子现在想不出任何问题。
毕衡达看着她木然的眼神,他将咖啡一饮而尽。
斑敏君确实是个很称职的秘书,总是知道如何配合上司的要求。
职是之故,他猜想她也会是个不多话的好情妇。
他不想多花心思在女人身上,不想费心去经营什么男女关系,他对恋爱和婚姻更是不感兴趣,但他需要一个能在生理上完全配合他的安分女人。
斑敏君,向来很知道分寸何在。
“晚上七点半从这里出发。”他放下咖啡杯,敛了心神,又摆出上司姿态。
“我会通知司机。”高敏君缓缓眨了下眼,身子慢慢地往门口后退。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他他开车!斑敏君的脚步,再度停顿在原地。
她咽了一口口水,想开口接话,舌头却僵滞无法动弹她能问他,他今晚约她,是不是别有用心?
“你可以离开了。”毕衡达命令道。
“是。”
斑敏君闻言,像回过了神,脚步飞快地往她的办公室飞奔而去。
她不敢回头。
因为感觉到身后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如影随形地盯著她。
斑敏君逃回办公桌前,发现她的手发抖到甚至握不住笔。
这样的她,该如何若无其事地度过今夜的晚餐呢?而她又怎么可以再期待呢?要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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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敏君在紧张。
毕衡达从眼尾余光看着始终与他保持半步距离的高敏君。
今晚,从公司到餐厅的这一路车程间,都是他问,她答。
她没有主动开过口,而她以为他不注意时的绞手,咬唇举动,在在地都显示出她是多么地不知所措。
他有些讶累因为她对他的在意,竟让他觉得开心。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饭店二楼的法式餐厅里,服务生马上为他们带位。
“请入座。”服务生为她拉开了座位。
“谢谢。”高敏君坐入法式缇花椅里,用一种高度的专注开始阅读著菜单。
点完餐,两人再次陷入沈默。
毕衡达注视著她交叠在桌上的双手,等著她开口。
那一晚的事,对她的影响显然比他还大,她比他还在意要拉出彼此之间的那条距离线。
服务生送上了毕衡达选的红酒,他拿起酒杯,轻晃了几下,在酒香浓郁之际,晶了一口酒,并透过杯缘紧盯她的眼。
斑敏君拿起酒杯,稍嫌狼狈地别开眼抿了一口。
“您应该找企划部的王经理一起来,他是出了名的美食家。”高敏君硬从喉咙里挤出一串话来。
“我对王经理没有任何晚餐后的企图。”毕衡达直截了当地说道。
斑敏君心跳停了一拍,倏地睁大眼看着他,却没法子从他的黑眸里看出任何情绪。
“我不懂您的意思。”她抓著酒杯,手心频频出汗。
毕衡达好整以暇地暍著红酒,打量著她紧张僵坐的模样。
他明白一个会把初次献给他的女人,对他一定有著某种程度的特殊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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