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架板,利落地重新整理好。
“谢谢你”懿纯觉得很过意不去,居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可以自己来,你”“这男人应该做的事。”他淡淡地撂下这句话,英挺的侧脸,让她不自觉地逐渐着迷?
为什么他的声音,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会如此与众不同呢?她只是默默站在他身边,就觉得一颗心狂跳不已!像是要冲出她的左胸腔似的,又猛又烈!
“帅哥!你还没回答我耶!”
韩柏格一句不吭地架着架板,安静得像是整个空间,除了他和手中的架板外,周围不存在任何东西似的。
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女人,最后悻悻然踏着高跟鞋离开,又咬牙、又无可奈何!
“好了。”
懿纯点点头。“谢谢。刚才那位小姐很生气地走了。”
她觉得有告诉他的必要,因为他刚才太沉默了,以致于让人怀疑,他根本有那么一瞬间,脑中被抽空过。
“我知道。”他笑。
“你不在乎吗?”她问。
“我为什么要在乎她?”他反问道。
懿纯想了想,微笑道:“说得也是,呃有客人要结账了,我继续整理这里好了。”
她看得出来,现在站在柜台前,大排长龙等着结账的美眉们,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她还是识相点,别耽误了他宝贵的时间。
他定定凝视她,像要和她说些什么话,好不容易抓住的时机,却又被她推拒掉了。
唉!
下班之后,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懿纯急急忙忙地拎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走出办公室外。
“阿杰再见!”
和大夜班道声再见之后,她又赶着小跑步,到隔壁巷子里的网吧,值大夜班的柜台。
当她迅速走出便利商店门口,韩柏格就马上追了出来,开口唤住她。“你等一等!”
“嗯?有、有事吗?”
她回过头来,看见他慢慢朝自己走近,原本以为可以暂时平静一下的心跳,又突然剧烈急擂!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很危险,我送你。”老天爷,亏他掰得出这种烂借口。
“呃我”
他要送她回家?!
他怎么会想要送她回家呢?理由最什么?莫非他对她
“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怕她会多心乱想,如果她不喜欢他,有可能会对他提防,而拉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于是他赶紧作出解释。“我纯粹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人家只是关心她的安危,相信只要是朋友,不管熟悉或不熟悉,都会这样关心过问吧?
她实在多想了。
不可否认,方才她确实心存期望,以为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因为心底对她有其他意思,可是经过他一解释,她便清醒了,自知之明完全跳回她的脑袋瓜里。
他可是女孩眼中的白马王子,和一个万人迷没什么两样,怎么可能无独有偶地看上一个平凡的女孩呢?
看来最会做梦的年纪,她还是没躲过
遇见他,让她不得不明白“暗恋”是什么苦滋味。
“其实我还没有要回家耶。”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他轻扬一道俊眉,冷声问道:“你在外头做些什么?”
心底抗议的声音,真的产生得很莫名其妙!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不满她夜深不归的行为?
“你和朋友有约?”他有资格过问她的私生活吗?
“不是”虽然觉得他的问话有些诡异,可是她仍然保持笑容。“我是要去工作,是一间生意不错的小网吧,在隔壁巷而已。”
“你还要工作?”他不禁疑惑。
“嗯。”她笑道:“我要赚生活费和学费嘛!所以才要兼两份工作。”
原来她生活这么辛苦。“你家人呢?都不帮忙你吗?”
每当有人提及她的家庭背景,她总是会以无伤大雅的谎言来带过。
可是现在她却不想说任何谎言欺瞒他,无关谎言的轻重,只单纯是一股不想对他隐瞒的欲望念头。
“我没有家人”
她的声音又细又小,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自卑的气息。
韩柏格很讶异自己亲耳听见的事情
她没有家人?
为什么?她才多大年纪?和他一样十八、十九岁,怎么会没有半个家人陪伴着她?
“应该说我没有爸爸,而我妈妈在多年前去世了,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她心想,这样说可能比较婉转。
“你生活过得很辛苦?”
“也还好啦。”她开朗地笑道:“我才一个人生活,却兼职两份工作,其实已经游刃有余。”
她放作坚强的模样,虽然勇敢,却莫名地令人感到心疼!他真的有股冲动,想将她揽进怀里、给她依靠!
为什么他对她会产生这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心情呢?只因为她铿锵有力地反驳了他消极的想法,有那么简单吗?
“你真的没有其他的亲人吗?”他的脸色稍沉。
亲人?
钱益成算吗?王淑芬算吗?他们的孩子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钱文萍算吗?
顿时,她心底掀起一阵挣扎和思量,最后她摇了摇头,轻笑道:“我没有其他亲人。”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着急道:“啊!时间快来不及了!我要赶去上班了,明天见!”说完,懿纯赶紧迈步往上班的地点直奔而去,不敢逗留。
他没经过考虑,便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跑了一段路走进一家网吧之后,亲眼看见她一切平安,他才放心地离开。
此时此刻,他心里居然有股想珍惜她的念头,虽然产生得非常缓慢,但就是产生了!而且非常真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