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决斗,其实是可以各出奇招的。
但是大多数时候,决斗者都要讲脸面的——不要脸的话,暗算人就行了,何必决斗?
所以在决斗中使用毒药,就已经是很过分的事儿了。
当然,这可以用“我是药师”之类的话来解释,勉强解释得通。
如果说“我是阵法师”,用阵法取胜,那也得用随身携带的阵盘,而不是提前布好阵势。
没有公平可言,还提什么决斗?
若是那样,说一声“我是大掌柜”,岂不是可以召唤一群小弟来帮忙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勇毅公和北园伯这一方,在大家看来是很无耻的。
不过很显然,地位限制了大家的想象力,上位者真的不要脸起来,那真的是从此节操是路人。
大阵一起,远处围观的人群中猛地蹿出三人来,两名高阶武师,还有一人虚虚地站在空中,竟然又是一名先天高手——奇怪,为什么要说“又”呢?
旁边有几名维持秩序的郡兵,见状迎了上去,“三位且慢……”
“滚开!”先天高手一抬手,就将两名郡兵打了两个跟头。
一名高阶武师大喊,“妙手阁复仇,闲杂人等散开,不要自误!”
围观人群闻言大哗,这种偷鸡摸狗的组织,竟然也敢冠冕堂皇地出现在人前?
妙手阁的名声,确实有些狼藉,于是众人又将目光看向那两位贵人。
北园伯和世子却是端着茶杯,看也不看那里,侧着身子轻声谈笑着什么。
其实妙手阁出现在人前,也不止三五次了,这次打着“复仇”的旗号,很明显是要为死去的夺魂刺讨回公道了。
这种私人恩怨,他俩不予理会,倒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两个贵人的表现,就像是晴雨表,他俩都没啥反应,其他官员更不愿意多事。
就连主持决斗的县令,也面无表情地袖手旁观——这三位,应该是贵人安排的后手吧?
不管是与不是,他是打定主意不出声。
一里半之外,田阳猊侧头看一眼郎震,询问的意思很明显:咱们要出手吗?
独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单手在腿上轻敲着,看起来很放松。
对神医最有信心的就是他了,他见证了太多次冯君的爆发。
别的不说,跟罗问道对决的那一次,跟此刻的情形,是不是很相像?
见他不着急,田阳猊也将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同时用眼神安慰着自家的子弟:稍安勿躁。
田家稳定了下来,不过虞二少爷有点沉不住气,轻声发问,“姐……要出手吗?”
“莫慌,”做姐姐的轻声回答,“这点不算什么,咱俩靠近了看看,让别人不要跟着。”
其余场外众生相略过,只说那三人冲进决斗场中,在白雾的外围停下,两名高阶武师身形晃动几下,各自拉开了两百多米。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就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而中心处的一大片白雾,则是成为了三角形的内切圆。
一名高阶武师拿出一面青色小旗,开始挥动,很显然,这就是可以操控阵法的令旗。
冯君一见到白色的迷雾,心里就是微微地一沉:坏了,遇到阵法了。
他对阵法了解得不多,不过有这种异常现象,又有灵石在驱动,不是阵法还能是什么?
在世俗界,仙阵的传说不算少,虽然大多数人都是以讹传讹,但是冯君可以确定一点:阵法中绝对别有乾坤。
谁要是想着,仙阵直径只有一百多米,选个方向就能直走出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而且仙阵中伏杀的手段实在太多了,盲目往外冲,那是自寻死路。
他正想着,猛地发现,眼前的白雾开始翻滚蒸腾了,仿佛在一朵白云,在近距离肆意地变幻形状,一种真实的云卷云舒的感觉。
不过很显然,现在并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他反而微微地吃了一惊,“有人在操控阵势?”
操控阵势的高阶武师,动作非常娴熟,脸上也非常轻松,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们最担心的,是震慑不住现场的千余人,要知道,两名贵人的随员及陪同官员,再算上郡兵,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百人,剩下的七八百人里,有太多的闲杂人。
两名贵人没有反应,田家和虞家也没插手,剩下的数百围观者,没有了公认的主心骨,也就只能陷入一盘散沙中。
这让三个人感觉,这一次的行动,格外地轻松。
阵外没有烦心事,阵内更不可能有,这仙阵名为“氤氲困阵”,虽然据说是不怎么高级的仙阵,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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