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有点粘腻,而且,如果能在澡堂里找到一个插头,他也能边睡觉边充电,做得隐秘一点就是了。
走到厂门口,他就是一怔,怎么围了七八个人在那里吵闹?
站在那里听了一阵,他知道原因了:这七八个人前来,是要让老头合闸的。
按说这合闸不合闸,是老头自己的事,这些人根本没理由过问,不过他们却是找出了点毛病:你不合闸,这段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厂子门口原本是该有路灯的,但是当时就没架线,上面领导示意,说你们厂子有效益,引根线出来,门口架几个路灯吧。
反正厂子里的职工也有上夜班的,照得亮一点,对大家都好。
久而久之,这就成为了惯例,这段路上都是路灯管理所的路灯,只有这一百多米,是工厂的路灯,连电费都是厂子里出。
一百多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郑阳市是省会城市,什么时候也不会缺了灯光,那些漫射的光线,也能隐约照亮这一段。
老头隔着铁栅栏门,很干脆地拒绝他们,“少扯淡,今天没下雨,路上也没挖开,这一段,闭着眼也能走过去……你们心思不纯!”
这些人当然是心思不纯,大家打着大义的幌子,其实还是想用免费的电。
有人拉着老头到一边商量,大概就是许好处了,不过老头很无情地摇头——他真的很倔。
这些人纠缠一阵,见老头一副铁了心肠的样子,也就渐次散去,只剩下两个中年大妈,还站在那里破口大骂。
冯君打开手机上的灯,走到了铁门处,拍打两下,“大爷开门,我回来了。”
老头打开小铁门,放他进来,然后又迅速地上了锁头,“这会儿了,不出去了吧?”
冯君有点酒意上头,看他一眼,直接发问,“今天晚上……还是没电?”
“没电,”老头很干脆地回答,“总闸坏了,修一下要两千多,街道上没钱,正跟区里申请呢。”
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换个保险合上闸就是了,他就是欺负这些街坊邻居消息不通畅,打着政府的大旗做幌子。
你们不想等?那也可以,拿出两千多来,我帮你们修好!
冯君都懒得理他,再次发问,“那明天呢,能修好不?”
老头本来想说关你屁事,不过,嗅到对方口中的酒气,他还是耐心地打官腔,“街道跟区里要钱,这时间哪里说得准?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没准要三五个月。”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大爷,我租房子的时候,说的是水电免费,不是说没水没电。”
老头不高兴了,脸一沉,“小伙子,是电闸坏了,我也没办法,要不,这两千多的修理费你出了?”
他不是想要对方出钱,而是想借此吓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大爷,你可不够实诚!”冯君压低了嗓门,把嘴巴凑到对方耳边,“我自己就能修好……要不要我上手试一试?”
“咳咳,”老头干咳两声,也低声回答,“行了,你知道就行了,不要乱说。”
他没想着能瞒过这个大学生,所以很痛快地认栽,“今天肯定不能合闸,得好好治一治这帮混蛋,占公家便宜还占上瘾了?你放心,我估计明天就可以合闸。”
冯君黑着脸看他,“我必须重申一遍,柴油发电很贵的……我的损失怎么算?”
“你可以接我的电用,”老头一伸手,拉亮了一盏灯。
他做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绝,竟然搞了一辆电动车来,从电动车电池上,引出两根线,接了一个灯泡,中间还有拉盒开关。
冯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这是四十八伏的直流电,我要是二百二的交流电。”
老头不解地看着他,“我的灯泡能亮啊。”
没文化真可怕,冯君再次无语了,他摇摇头,“这是白炽灯,有电就能亮……不对,你这是48伏的灯泡。”
“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老头一摊双手,耍开了无赖,“48伏你为啥不能充电?”
“我这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冯君苦笑一声,“得,您有理,您大,我出去住一晚上澡堂,可以吧?”
老头听到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何必呢,你少工作一晚上会死吗?何必花这个冤枉钱?”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以奇快的速度逼近。
下一刻,几盏雪亮的车灯,照射向铁栅栏门。
(重申,本书非技术流,相关专业知识纯属虚构,黑龙玉也不是黄龙玉,嗯嗯,召唤点击、推荐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