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静生活,也让勾陈觉得现在好像还不错。虽然没有力量,生活也简单,但很安逸。
幕后黑手高正阳,也不见了踪影。勾陈和腾蛇沟通过几次,也是不得要领,猜不到高正阳再搞什么鬼。
当然,勾陈其实也遇到了很多倒霉事。放学的时候遇到老头摔倒碰瓷,幸亏他反应快,一闪身就跑没影了。
又遇到酒驾乱开车的,差点把他腿撞断。还有两个小子拿刀想抢他的钱,也被他跑了。
这些小事对于勾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更不会为此生气。他只是觉得高正阳手段没这么简单。
勾陈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他母亲被酒驾撞成重伤,人被送到医院急救。肇事者却早跑了。
等勾陈跑到医院,就看待他那个面目平凡的母亲,正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周围一群医生正在抢救。
对于这个母亲,勾陈自然没有任何感情,但看到女人那凄惨样子,总归心里不是很舒服。高正阳用这样手段,真是卑鄙。
勾陈的父亲满脸惶急走过来,对勾陈说:“你妈伤的厉害,医院催我们交钱。我和你伯父先借了二十万应急,你去他家把钱拿过来,千万小心……”
看到勾陈还在发愣,父亲有点着急说:“快去,迟了来不及了。”
勾陈忍不住叹气,为什么不转账,拿现金干什么,找抢么?
但他没办法,只能去取。到了伯父家,被那个伯母大白眼翻了不知多少次,这才拿到二十万现金。
勾陈背着一包钱出来,就遇到一个出租车过来拉活。勾陈瞄了一眼那司机,就觉得情况不对。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出租车司机楞了一下,就跟着下车追过来。他一边追还一边喊:“抓贼了抓贼了……”
勾陈心里大骂,这人真他么的坏。结果,就遇到两个抱打不平的,一下把勾陈按住。
“我不贼,我不贼……”
“不是贼你跑什么……”
出租车司机跑过来对着勾陈一顿痛揍,然后把钱包抢走了。又对周围人表示感谢,还让人报警抓勾陈。
周围人也特别热心,按住勾陈不放。结果等警察过来,才把事情搞清楚。那出租车司机却早跑没影了。
包括那几个热心帮忙的,也都不知跑哪去了。
勾陈鼻青脸肿的回到医院,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是高正阳在折腾他,但他应对也太差了。
听到钱丢了,勾陈父亲惊叫一声,直接昏过去。
勾陈看老头脸色青紫,呼吸断绝,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喊医生急救。
等医生过来,却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再里面忙乎了一会,一个年轻女医生满脸同情走过来,“很抱歉,你父亲心脏骤停,抢救无效……节哀。”
勾陈看着里面那具盖着白床单的尸体,神色淡漠,并无悲色。他也的确不难过,死亡本就是常事,一个凡人的死又算的了什么。
只是被高正阳这么戏耍,让他有点恼怒。’
那女医生以为勾陈是太过震惊,一般家属都是这个样子,反而不会大哭大叫。她和勾陈自然没什么好聊的,趁机悄悄走了。
过了一会,那女医生又满脸不安来了,“陈香是你妈吧,她情况不太好,想和你说话……”
勾陈点点头,换了消毒衣物跟着女医生进了重症救护室。
看到勾陈进来,他妈涣散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一伸手抓住勾陈的手腕:“陈勾啊,我不行了,也别治了,浪费钱。留着钱给你娶媳妇……”
女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眼睛光芒渐渐消散,嘴里还在嘟囔说:“你们爷俩好好过日子,别想妈、”
话没说完,女人死死握着勾陈的手一软,眼神迅速涣散。周围监控仪器也响起了尖利警报。
一个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迅速赶过来,他们把勾陈赶到一旁,迅速展开急救。
勾陈看着女人浮肿发青的脸,不知为什么,心里生出几分郁愤:“高正阳,这样有意思么!”
勾陈不想再看,他知道那女人已经死了,谁也救不回来。
他出了急救室,沿着院区无目的乱走,心里很是烦乱,一个拐角处撞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年轻女孩。
女孩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委屈盯着勾陈:“你干什么啊?”
“没看到,抱歉。”
勾陈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拿小姑娘撒气。
女孩长得不算多好看,但很清秀,穿着病号服更显得单薄可怜。她哼了一声,“你道歉也太没诚意了,就不能拉一把。”
勾陈无奈,伸手把女孩拉起来。
“算你啦。”女孩抹了把眼泪,也没太和勾陈计较。
勾陈看到女孩没事,转身就要走,女孩有点不高兴喊了一声:“喂喂,这就没事了,好歹买个棉花糖赔罪吧。”
“你碰瓷啊?”勾陈有点不耐,转身讥讽了一句。
女孩死死盯着勾陈,眼睛一红,眼泪又刷的冒出来,勾陈也懒得理会,转身向前走。
“喂、喂,我就快死了,吃个棉花糖都不行么、呜呜呜……”
女孩也不管勾陈了,蹲在那哇哇大哭。
勾陈想我才死了爸妈,哪有功夫理你。他丝毫不停,径直离开。
女孩哭了一会,抬头发现勾陈走没影了,气的嗷嗷直叫:“小子我记住你了。”
勾陈家里亲戚不少,父母出事亲戚们也都来帮忙。等处理完后事,大伯母找到了勾陈,让他还钱。
治病既然没花钱,那就该还钱了。勾陈只能说钱丢了了,大伯母自然不信。
大伯母最后说不管丢不丢,钱总是要还的。实在还不上,就拿房子来抵。
勾陈家房子只有六十平米,但位置还不错,市价能卖五六十万。勾陈自然不肯,他要在这世界生存,钱是必不可少的。
勾陈又不能耍赖不还钱。大伯母这副泼辣样子,他也斗不起。
没办法,他只能把房子卖了,这才把钱还上。等勾陈回到学校已经要高考了,折腾了半个多月,他是身心俱疲。
等到高考的时候,又偏偏准考证丢了。没能进去考场的勾陈,已经有点麻木了。
腾蛇高考成绩到是不错,去了外地读书。临走的时候和勾陈一番长谈,劝他认命吧。
这一世,他们要活好了。不要去想太上道德宫,也不要去想高正阳。
勾陈也的确找不到任何反抗办法,只能自己花钱支起一个小烧烤摊赚钱,但第一天,烧烤摊就被城管没收了。
等勾陈弄明白里面关系,送了礼,这才找地方卖烧烤。但生意没做两天,就有人打架。一酒瓶子砸在勾陈脑袋上,直接把他送进医院。
在医院住院修养的时候,勾陈又遇到了那个女孩。
那女孩报仇心切,自从发现勾陈也在住院,天天来骚扰他。两人慢慢混熟了,勾陈才知道女孩有白血病,每天化疗,情况不是很妙。
生命的脆弱,让女孩反而有种特殊的美。
不知为什么,勾陈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两人很自然成了男女朋友,并得到了女孩父母的支持。
毕竟,女孩要死了,勾陈条件不行,但有他在总是好的。
很意外的是,女孩的骨髓配对成功,一年后治愈了白血病。这个时候,女孩父母却不同意了。
他们强硬要求勾陈立即离开女孩。这样的强压,反而让女孩更坚定的住在一起。
勾陈在艰难熬过五年时光,经历了无数艰辛磨难,终于和女孩结婚了。让勾陈意外的是,他的婚礼很顺利。
他们的生活很甜蜜,也很安稳。那些所有倒霉的事情,似乎都没了。
勾陈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享受他难得的安逸时光。
直到他的媳妇生孩子,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医生突然跑过来告诉他产妇大出血,让他签病危通知书。
勾陈脑子嗡的一沉,整个人似乎一下炸开了。原来,高正阳就在这等着。
他麻木的等在一旁,没过了多久,一个医生满脸凝重的跑过来告诉他,产妇大出血死亡,只保住了婴儿。
只是婴儿似乎遗传病,伤口血流不止。他们正在采取急救措施。
医生还给了勾陈一张纸条,是他媳妇病危的时候留下的,纸条上写着一行歪扭的字:“照顾好孩子。”
他的岳父岳母跑过来,有是一番哭闹,对勾陈拳打脚踢,把女儿死亡都怪到勾陈身上。
勾陈死死握着纸条,一言不发。他能忍受这一切,这无法击垮他。
女儿很快确诊了,先天性白血病,需要住院治疗。
勾陈只能变卖所有财产,为女儿治疗。他给女儿取名叫紫薇,意为主宰生死。
紫薇乖巧可爱,只是离不开医院,又特别黏勾陈。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勾陈却愈发担心,他又不知该如何防范,那种绝望每天都在折磨着他。
紫薇三岁生日,勾陈买了生日蛋糕赔她过生日。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紫薇小手合十闭眼说:“祝愿我和爸爸都长命百岁。”
勾陈看着女儿甜甜笑容,心里升起一丝暖意。但他突然觉得旁边有人再看他,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高正阳穿着白大褂就站在门口,一脸笑容。
他脸色不由一沉,安抚了紫薇两句,他来到高正阳面前,“你想干什么?”
旁边一个小护士有点不满勾陈的语气,给他介绍说:“这是留学归来的高主任,白血病专家。”
高正阳对勾陈招招手,示意他跟过来。
高正阳带着勾陈上了住院部的阳台,他对勾陈说:“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前几天输血,很不幸,紫薇输了有艾滋病源的血,她也被感染了……”
“高正阳!”
勾陈呆了下,他心好像都被撕裂了,发出了凄厉之极的哀嚎。
他一把抓住高正阳领子,眼神中闪着野兽般的疯狂光芒:“我杀了你信不信!”
“我想说的是我有办法救紫薇。”高正阳淡然说。
勾陈又呆了一下,他慢慢放开高正阳衣领,又替他抚平领子皱痕,然后他一头跪在高正阳脚下,“求求你救紫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值得么?”高正阳突然问。
勾陈眼中露出一丝迟疑,转又坚定起来:“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对我有意义。我不能再放弃紫薇了,我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