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瓶子斜了斜,粉底液差点洒在我的旗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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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豪华包厢门口站着不少人,都是十七楼的男服务生们。
他们或怜悯或淡漠地看着我,没有一个人打算为我求情。
我站在门口,脊背上爬满了冷汗。
裴铮,是十七楼的老板,c市里有一句话叫宁愿得罪杀人犯也不能得罪裴铮。
因为杀人犯最起码还能让人死个明白,而裴铮,则会让人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据说前几年来十七楼的一个客人有特殊癖好,不喜欢女人,偏偏看上了一个端茶送水的服务小男生。
砸了很多钱,那个小男生死活不肯。
结果他还是被裴铮五花大绑送到了客人的床上,最后,小男生感染了艾滋病,死掉了。
在十七楼,他就是王,他主宰着所有人的生与死,可他最擅长的,却是让人生不如死。
“愣着做什么?叫铮哥等你?好大的面子!”妈妈桑从后面跟来,冷哼着点火,生怕我不能粉身碎骨。
我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灯光很暗,烟味和香水味混杂。
裴铮靠坐在包厢长沙发的正中央,长腿懒懒地抻着,姿态闲散。
他轻轻地弹了弹烟身,然后抬眸看我,“我听说我这里来了一位贞洁烈女,有钱不赚?”
他的声音轻轻地,却让我全身的毛孔都因为害怕而收缩起来。
昨天的事,裴铮果然还是知道了。
“我想”
“你想什么?”他起身,打断我的话,步步逼近我。
紫色的衬衫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的一线流光,还有白皙到不可思议的皮肤。
地上的女人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想站着把钱赚了?”话音落地,裴铮已经在我面前站定。
我仰头,视线也只能盯着他绛红的薄唇,他像无法餍足的吸血鬼一样,让我惧怕。
“是”颤抖的声线出卖了我的紧张。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想出台。
我那幼稚的小把戏,也终于被他看穿。
等待的我会是怎么样的惩罚?
“呵”裴铮从鼻腔里蹦出一声轻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他抬了抬下颌,隔空轻点我的方向,“你知道我裴铮在c市,敢捅破天,却从来不得罪一种人么?”
我摇了摇头。
因为紧张,我已经下意识地往后开始退步,整个脊背贴在冰凉的墙上,膝盖发软。
“我从来不得罪我的财神爷们。”裴铮笑意更深,凤眸里却寒凉更浓。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张嘴,用利齿直接撕断我的喉咙。
我想说点什么,但找不出任何的话来。
冰凉的指尖已经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仰视他。
好痛!
他明明看起来没怎么用力,可我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要碎了!
“那张支票再来,你就去给我躺着把钱赚了!”他的话语凉丝丝的,像蛇信游走在我的脸上。
说完他甩开我,转身打算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