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顺着吼声慢慢扫过,在两百米外的大树下找到了我的目标,雷说的没错,果然是两只雄狮三只雌狮,这让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能成功的吸引到两只雄狮当然好,如果吸引不到或是只有一只上当的话,雷就必须拿出全部精力去对付另一只,那样棋封和云就要以二敌三,棋封没有问题,但云太年轻,我们四个人当中属她最弱,是我们的薄弱点,如果她出现问题,不但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也会拖累棋封,在这种自己都自顾不暇的时候,没有人会来照顾她。
今天一战对我们很重要,不过对云尤其重要,这就如她的成年礼,她需要交出一份答卷,成绩怎样,很快就会有答案。
这个时候不专心是会送命的,我心思一转,立刻强迫自己回到目前的情况来,我与那棵大树之间大约有二百米的距离,二百米对我们来说是近在咫尺也不过份,从这头到那一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们是在休息,当然已经发现我了,有两个身影站了起来,观察了一下四周,慢慢向我走来。
从他们的体形来看,是那两只雄狮,正常,一般情况下,雄狮负责安全嘛。
来吧,我立刻感觉身后三个身影紧绷起来,视线向下暗暗数着来者的脚步,心里盘算着怎么能一下子激怒两只雄狮,让他们不顾自尊一起追击我。
其实这很简单,大部分雄狮都是雄性激素过量繁衍的综合体,包括雷也一样,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也会狂怒不已,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大脑不像一个思考用具而只像一个载体,身体的反应也已经不再经过大脑的判断分析了。
我看着他们慢慢走出黑暗,走到月光下,大约只有一百米了,这时候我必须要考虑自己的速度和他们的差异,考虑在什么时候应该起跑并保证在跑到目的地之前不让他们追到。
雄狮们正在逼近,他们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我胆敢一个人大摇大摆的闯进他们的地盘,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但我还是强做镇定的抬起一只前爪,踩在另一个的上面,然后做了个微微下蹲的动作,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侮辱的动作,我必须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地盘。
雄狮们明显被激怒了,也许他们意识到会有陷井,但他们还是骄傲的开始加速,全速冲了过来,我转身就跑,这个时候,我身后的三个尾巴已经不在他们原来的地方了,他们的去向我很明白,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在飞奔,没有狩猎目标的时候,这样的全速冲击几乎没有,但我还是驾轻就熟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伸展成一条线,这样就会再快一些,在我的正前方不到三公里,还有一处月光也照不到的地方,那里很黑很荒冷,还像墓地一样安静,是个很适合做个终老的地方。
那里,我很熟悉,而我现在跑的这条路也很熟悉,因为我曾经跑过一次,也是这个路线,也是同样的角度。
在快要到达的时候,我听到后面追上来的两个粗重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几乎只相差一个身位,头对着尾而已,黑洞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了,只有百米不到的距离。
跑过这最后的一百米只有几秒钟,对我来说却是慢长的像定了格一般,到最后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后面近在咫尺的索命恶魔的脚步。
近了,近了,起。
我一脚踏在黑洞口边缘的石头上,用尽全身的力气高高跃起,借着高度冲击的力量砸向黑洞的另一边,傍晚时我测试过,这个洞口大约有六米宽,全速冲击下跃过来应该没有问题,现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心中一喜,成功了。
正在我暗喜的时候,从后面伸出一只利爪,在我已经跃到半空中的身体后面用力一挥,我只觉得一股力量从半空中砸下,硬生生的改变了我在空中行进的轨道,下坠了几度,就这点要命的微差,让我没有如愿以偿的跃到对面,而是砸在对面的洞壁上,这时我身后已经传来重物落下的声音,我四肢并用想攀住岸沿,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阵乱忙后,我还是抵不住黑洞那90度的坡度,呈直线落了下来。
我是一个两次摔进同一个洞的傻瓜,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与我做伴的是斑马,而这次是雄狮。
很显然,这一次的运气要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