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蒋福恭着身,道:“三位爷略坐坐,老奴已派人去通报小姐了,敢问大爷,可是立马动身?老奴也好去准备。”
蒋家二位爷正犹豫,便听沈力道:“住一晚,明日再走。福管家只管去准备,我与晨弟住一个房。”
蒋福为难的看着蒋元青,蒋元青只说一切听沈力的吩咐。蒋福唤来小厮交待几句,笑着告退。
蒋欣瑶未料到厅里还有外人,扶着冬梅的手便进了前厅。见元晨急急迎上来,忙后退两步嫣然一笑,望着弟弟,亭亭而立,静默不语。
蒋元晨细细打量一番,怒道:“怎的瘦了这么多?这些个下人,怎么侍候的?一个个都不得用,都把自己当小姐呢?快着人打了出去!”
蒋欣瑶也不动怒,悠悠道:“哎,君子一言以为之,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姐姐这才离开几日,弟弟的德行便落了下乘,可见我的重要性啊。”
蒋元晨恨道:“姐姐,君子还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呢,你走时如何答应我的?”
蒋欣瑶头疼,当初为了不让他跟去,指天发誓说好好养病,吃胖了再回来,定不让他担心。得!可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长叹道:“君子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弟弟,我就是那个难养的女子,你莫非不知?”
蒋元晨小脸抽搐,冷哼道:“我就知道你你唉!”
沈力初时见女孩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双妙眼黑白分明,慧黠调皮,一笑如春风拂过,颇为动人。再听姐弟二人对话,顿时石化,果然有其弟,必有其姐啊。
蒋欣瑶见过大哥后,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人,忙敛了笑,干咳一声。
蒋元青上前道:“四妹妹,这是你大嫂的堂弟,姓沈名力。今儿在城门外碰见,便一起过来了。都是亲戚,也没那么多规矩。他年长你几岁,唤一声哥哥,倒也担得起。”
言下之意,这可不是我请来的人,偶遇而已。且又是你嫂嫂的堂弟,我拒之不得,妹妹勿怪。
蒋欣瑶一颗七窍玲珑心,岂能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她上前盈盈一福,柔声道:“沈大哥远道而来,妹妹待慢了。”
沈力抱拳道:“四妹妹客气,是我叨扰了。”
蒋欣瑶心道,你知道便好。
冬梅上前在欣瑶耳边说了几句,蒋欣瑶会意,笑道:“乡下没什么招待贵客的,都是些家常吃食,住得也简便,还望沈大哥勿怪妹妹招呼不周。福管家说房舍已经收拾好,先去洗漱休息下,晚上在前厅用饭,你看可好?”
沈力见四小姐笑语晏晏,眼中却说不出的疏淡冷漠,当下便觉无趣,也不多语,冷着脸就出去了。
蒋元青见沈力变了脸色,忙朝欣瑶姐弟俩递了个眼神,匆匆跟上前去。
蒋欣瑶见状,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这厮着实无礼,翻脸比翻书还快,真真白瞎了一张俊脸。
蒋元晨不以为然道:“姐,别管他。他就这样,一不称心,便甩了脸子给人看,人倒是不坏!”
欣瑶拉着弟弟的手,边走边笑道:“谁耐烦得一个外人。弟弟想吃什么?姐姐让莺归去做。”
蒋元晨一听,哪还顾得上生气,忙上前在姐姐耳边报了几个菜式。
蒋欣瑶听罢,咬了咬牙,玉手点上蒋元晨的额头,嗔骂道:“美的你!”
姐弟俩渐行渐远。
晚间,蒋家两位爷陪着客人在前厅用饭,福伯在旁侍候。
蒋元青与沈力头一次尝到莺归的手艺,均赞不绝口。这也难怪,鸡是现杀的,菜是现摘的,加上莺归丫鬟的好手艺,不好吃那才叫怪。
沈力指着这道欣瑶最爱的豆腐鱼汤,皱眉道:“这道菜甚得我心。鱼肥,汤鲜,若是再加上些笋干,仙贝,蘑菇便更好了。”
福管家上前给沈力再盛上一碗,笑着回道:“九爷有所不知,这道汤啊,可是我们小姐最爱。小姐说了,东西太多,反而失了原来的味,简简单单才显鱼的鲜味。”
沈力抬眉“噢”了一声:“看来四小姐对吃甚有研究。”
蒋元晨替沈力夹了一筷子鱼肉,得意洋洋道:“算你有口福。福伯,今儿做汤用的什么水?不像是井水。”
福伯笑道:“三爷好眼力,这是全爷前年托人从无锡惠山新泉采揭下来的水,一共就两瓮,今儿个可是最后一点了。小姐说惠山的泉水还及不上庐山康王谷洞帘水,只可惜庐山太远。”
沈力道:“怪道如此美味,这鱼和豆腐可有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