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一句,还叫碧荷关了房门。”
宝莲越哭越伤心:“太太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也不准四姑娘你进去劝。大夫早说过,太太身子骨看着硬朗,实则里面是虚的,这些年吃了多少药也不管用,只是为了这个家强撑着。四姑娘我只怕太太被气个好歹!”
芳菲止住她的猜测:“我去瞧瞧,你叫人去外面开一剂舒心的汤药。”
自大老爷病情渐好,蒋太医仍旧回他的太医院当差。离着金安街最近的一家医馆,也要走一炷香的时间。
宝莲答应着去了,芳菲又叫所有人各回各屋,不准在院子里乱逛。
“带肉团子进屋,关好门,不准小丫鬟们乱嚼舌。”
文鸢抱着肉团子,乖乖答应着去了。
且说芳菲沿着屋檐下的围廊绕道窗下,窗门紧闭,却依旧挡不住闵芳华咆哮似的咒怨。周粟乔抽抽嗒嗒哭的厉害,大有和闵芳华较劲儿诉委屈的苗头。
“母亲从小不喜欢我,这我不怪您,我养在老太太身边,难免和您疏远些。父亲偏疼我,您看了也不顺眼,我这做女儿的就不明白,天底下难道真有母亲如此不待见亲生骨肉?”闵芳华的语气里尽透着与她实际年纪不相符的苍凉感:“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并不是太太亲生的。”
窗户外,芳菲心悸颤抖。
难道闵芳华察觉到了什么?
这也不是不可能,当年影嫔进宫,按太太所言,都是平南郡王在背后出力。丈夫做过什么,平南郡王妃或许有所耳闻,她又喜欢闵芳华,言语间透漏些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说给闵芳菲听,对平南郡王妃一点好处也没有。
除非,她面子上赞成郭、闵两家的婚事,暗中却并不情愿。
此时,周粟乔也收了哭声,水汪汪的眼睛瞄着大太太,准备听大太太如何做解释。
周粟乔兴奋的想跺脚:她早就觉得不对劲儿,甚至暗暗怀疑闵芳菲才是大太太的亲生女儿,闵芳华是从姨娘处抱养来的,然而时间对不上,这才讪讪作罢。
今日叫闵芳华提起,周粟乔也顾不上装哭,只盯着大太太瞧。
“你当然是太太的亲生女儿。”大老爷不知在门外站了几时,听见闵芳华的质疑,心虚下想也没想,立即推门而入。
芳菲将身子往后侧了侧,贴在墙壁上。
屋中两个女孩儿纷纷起身,闵云泽不理周粟乔,只望向长女:“太太生你的时候险些难产,后来更是再没坏过子嗣。你母亲虽然有些遗憾,但若说你不是她嫡亲的女儿,这便是小人在背后造谣生事。”
闵朝宗的身子终归没有好彻底,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碧荷赶紧将人搀扶到椅子上坐稳,又亲手斟了茶水。
闵芳华见这丫鬟面生,不由得分神多看了两眼。
“明日进宫,你莫要多生事端。”闵朝宗气道:“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顾父女亲情,将你送回富春。大不了和王府的婚事作罢,何况,我也不只你这一个女儿,再不济,府里还有二丫头、三丫头。”
周粟乔两眼放光,急忙道:“舅舅,我也是府里的人,为府里分忧,我责无旁贷。”
闵朝宗气的险些吐血,这也就是妹妹家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换了四丫头敢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自己非上前抽两巴掌。
“四丫头呢?又跑去哪儿偷懒去了?”闵朝宗有了气,不敢朝别人发火,只好拿没出息的庶女开刀。
大太太冷笑:“四丫头去送世子出府,怎么,老爷又有什么要紧的嘱咐交代?”
闵朝宗一噎,当即摆手与三个女孩儿:“你们暂且出去,我有话和太太说。”
闵芳华在大老爷面前还不敢放肆,只好出去,情敌当前,周粟乔是一点不敢放松警惕,抢在闵芳华之前挤了出去。碧荷躬身退出,小心翼翼关好房门。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夫妻二人,闵朝宗这才赔笑道:“和夫人商量一下,芳华这孩子处处都好,就是自尊心太强。你以后不妨少在她面前维护四丫头,多夸芳华。芳华心里高兴,才不闹脾气。”
大太太讥笑道:“原来我这个当太太的还要处处看她脸色,顾忌着她的心情。不过这也难怪,好歹人家就要做世子妃了,我这个做娘的也只是正三品淑人,见了世子妃自然要卑躬屈膝,老爷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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