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果儿有些沮丧,自己以前跟着姑娘,不说吃香的喝辣的,却也是府里的小红人儿,何曾做贼似的各处乱晃?姑娘自从见了平南郡王世子,就像着了魔似的,什么规矩,什么礼数都抛在了一边,连这做贼的行当也是得心应手,丝毫不见胆怯。
绿果儿唯独不明白的是,姑娘干嘛一定要来这儿。
周粟乔不知自己丫鬟的心思,她正忙着两只眼睛乱打量。一见墙角摞着几个实木箱子,两三个箭步就窜到近前:“绿果儿,你快打开箱子瞧瞧。有没有碧荷身上那样的衣裳。”
绿果儿只好翻箱倒柜,可是除了最上面的箱子未曾上锁,其他的几个都有黄铜大锁。绿果儿有气无力的拽着锁头:“姑娘,咱们又没有钥匙,怎么去找?”
周粟乔仍旧不肯死心“又不是什么值钱的衣裳,藏的这么深干嘛?”
绿果儿听着自家姑娘的话,再联想起上午姑娘盯着碧荷的眼神,绿果儿有些不确定的试探:“姑娘,你不会想穿碧荷的衣裳吧?”
“还算你有几分眼力。”周粟乔手上动作不停,见箱子里没有,转头去翻床头。
绿果儿急的一脸汗:“姑娘可不能穿那样的衣裳,叫太太知道,非打死奴婢不可。”说着就要拉周粟乔出去:“姑娘,咱们还是快出去吧,小心叫人撞见,您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周粟乔一只手被绿果儿钳制住,另一只手却在枕头的被子下细细摸索,指尖忽然碰到薄薄的一层纸,周粟乔立即甩开绿果儿,跪在床头将被子里的东西拽出。
“是卖身契!”绿果儿一眼认出了那东西,自己也有一份。当年卖身进府的时候,她还在上面按了手印。虽然时间久远,但绿果儿对此记忆犹新。
周粟乔盯着卖身契猛瞧:“原来碧荷的本命叫凤喜,确实庸俗,亏得她还敢说‘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这样的雅句。简直糟蹋青莲居士的好文章。”
周粟乔目光往下滑,定定的落在卖身契的落款处“奇怪,碧荷的原主人怎么会是大太太?”
绿果儿没听清,忙探头问:“姑娘说谁?”
周粟乔心一慌,顺手将卖身契胡乱折了塞进袖口:“没什么,咱们快走,小心叫人撞见。”
主仆二人匆忙出了东厢,幸好这会儿没人瞧见。周粟乔转回后院,与刚刚从大厨房出来的品婆婆迎面相遇。品婆婆躬身避在一旁,周粟乔佯装无事,笑着从品婆婆身侧经过。
品婆婆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到傍晚,周粟乔也不敢多打量大太太和碧荷之间的交流,她知道,闵芳菲不是个简单的小丫头。自己要是流露出什么情绪,肯定难逃闵芳菲那双眼睛。
担心一整夜。碧荷的卖身契就贴身藏在周粟乔的怀里,她又叫绿果儿在屋子里守夜,黑暗中,主仆俩谁也不吭声,却都有些后悔偷了东西。
至次日天明,周粟乔刚刚睡下。就听见面前有吵嚷声。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立即叫住睡眼惺忪的绿果儿:“快去看看,是不是碧荷发现丢了东西在闹?”
几句话吓得绿果儿睡意全失,狼狈穿了衣裳就往外跑。
当下,后院多数人都去前面围观。周粟乔自己心虚,并不敢踏出房门半步,只倚在门口往外张望。不多时,就瞧见绿果儿乐颠颠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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