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阳一愣,旋即迅速露出不解的神色,朝她茫然道:“贤妃娘娘,您怎么了?”
荣锦桓猛然回头,瞧见她难得如此激动,不由心生疑惑。
赵无阳变脸如此之快,让若芸面色黯淡几分,朝黑衣人道:“皇上不可离此人过近。”
她见荣锦桓并不再背对,便走到那跪着的黑衣人跟前,道:“你既已被舍弃,不如弃暗投明,供出你主子是谁。”
黑衣人见一妇人提问,面露鄙夷之色,可待他看清若芸面容,却着实惊讶,死死盯着她,忽然冷笑出声:“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好大的口气。”荣锦桓嗤之以鼻,不悦的冷哼“死到临头竟然张狂。即便你不是清平教死士,你也定是个小头目,可惜你已无用。”
黑衣人脸色发白,张口大笑,笑声诡异惊骇,让在场之人的耳根生响发疼。
荣锦桓凤眸一暗,提一口气便给后头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噤了声。
“皇上,听闻清平教擅用火器,但不排除术法可能,今日所遇怕是清平教内有这一支秘密研习数术,若成气候不容小觑。”王大人上前一步,朝荣锦桓道。
“皇上,举国上下属祭司一脉研习术法最为深厚,不知今日之事赵大人可知一二?”若芸见王大人提及,忙顺水推舟。
荣锦桓微微侧目。瞥向跪着的赵无阳,道:“赵无阳,朕急着命人找你来。就是想问你,你太史司可有与此等人接触?你管着卷宗祭祀之事,自先皇以来天颐全境如此之多摘星阁与庙堂,你竟无所听闻?今日袭王府的,你可认得?”
“皇上明察!无阳奉皇命严守卷文,这一事实在是子虚乌有,且无阳身在京师。全国之事岂能一一知晓?”赵无阳一脸无辜,求救的看着荣锦桓。
“不知晓,便当属失职。”荣锦桓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目光灼灼将他打量。
赵无阳忙叩首,不敢再辩。
荣锦桓沉默片刻,又看向那灰色紧身服之人道:“你冲贤妃而来,痛下杀手。是为何?”说着冷眼瞅了瞅赵无阳。又看了看若芸。
灰衣人头发散乱、一脸不甘,闻言却低下头去。
“莫非贤妃姐姐认识此人?”胡舒儿不知何时醒了,由人搀着过来,偏偏这当儿插嘴。
若芸倒吸一口气,瞪了胡舒儿一眼,忙道:“皇上,臣妾不认识他!”
“休得胡言。”荣锦桓皱眉,冷脸甩给了胡舒儿。
胡舒儿撇撇嘴。没好气的推开扶着自己的丫头,不服输道:“那怎么会偏偏冲贤妃姐姐而去?”
若芸被她这么胡搅蛮缠扰的心急。又不便冲胡舒儿发作,只得朝那人道:“本宫也想知道,你为何要杀本宫?”
“皇上,不如带下去拷问?”王大人见僵持不下,提议道。
听到“拷问”二字,那人顿时有些慌张,嘶哑开口:“我不过忠人之事。”
此话一出,若芸面色大变,这声音这身形,根本是除夕潜入苏府、同程清璿交过手的人,这才是真正赵无阳的手下!
“你的主子,可是赵大人?”若芸不禁脱口而出。
“皇上,臣被贤妃娘娘冤枉,百口莫辩啊。”赵无阳忙喊冤。
“贤妃,你可有证据?若无便退下!”荣锦桓又惊又急,竟出声呵斥。
“皇上,贤妃姐姐定是受了惊吓,在此胡言乱语,皇上可别生气啊。”胡舒儿满面愁容腻到荣锦桓怀里,伸手替他顺着心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若芸。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一幕惊呆,看着贤妃同赵无阳无缘无故杠上,不约而同都选择了闭嘴。
若芸后悔莽撞说出,又见荣锦桓这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贤妃娘娘,您既然说没见过此人,如何又这么肯定他是谁?”赵无阳猛然站起走近,又转身朝荣锦桓道“皇上,此人莫非与贤妃娘娘串通演戏?”说着,过去用手指着灰衣人。
他转身之间,若芸只觉得赵无阳身侧一股极淡的清香弥散,脑中一懵,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哎哟娘娘,您怎么了?”常德忙一把搀住她。
张余上前不得,看着干着急,荣锦桓被胡舒儿粘着,一时脱不开身。
若芸勉强站定,此刻头不昏了,可喉咙像是卡了块石头一般疼的说不出话来。
“贤妃姐姐,您是心虚所以站不稳么?”胡舒儿趁机讥讽,看她的眸子里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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