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作则、教导诸位妹妹的事也责无旁贷。若是哪天,有妃嫔坏了规矩、进而丢了皇家脸面,只怕下旨处罚的不是本宫,而是皇上。”
胡舒儿的脸色白了白,手中的花瓣被她攥了个粉碎,旋即尴尬的笑笑:“姐姐莫气,我们姐妹不过是每日来凉亭纳凉,今个不知姐姐来,冲撞了姐姐还望恕罪呐。”说着装腔作势的又要拜她。
若芸猛的看向晓红,后者吐了吐舌头眨眨眼,她瞪大了眼睛,随后给了她一记责备的眼神。
难怪晓红竭力推荐她来凉亭赏花,她推却不过便来了,原来胡舒儿和楚如兰每天都来,晓红是想自己吓唬楚如兰来的。
她虽怪她,可转念一想,这胡舒儿仗着胡大人的权势便如此嚣张,楚如兰也俨然一丘之貉,如此下去真正无法无天,这才叹了口气,摇头道:“这恕罪的事倒是妹妹言重,快起身吧。本宫也乏了,晓红,回朝露宫。”
她说着,那胡舒儿的装腔作势已然成了真拜,还没直起腰,便又要恭送,一时间胡舒儿的脸色不好看,楚如兰更是露出了怨毒的目光、瞅着她的下摆。
晓红磨磨蹭蹭的收拾桌上的东西,陪她缓缓步下台阶。
她们才转过小径尽头,楚如兰趾高气昂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她有什么了不起,以前还不是我们家的粗使丫头!”
“唉,妹妹千万别这么说,她现在可是咱们的姐姐呐。”胡舒儿难得的制止,却又接下去道:“妹妹可不知,我有特别向掌天子燕寝文书的女史问过,这皇上虽去的勤,可新进的妃嫔中,除了地位低的宝林御女,就属她贤妃姐姐未被临幸,至今还是完璧呢,呵呵呵。”
“真的?姐姐打听的这般仔细,妹妹我真是佩服,想这贤妃姐姐未被临幸,难不成是有隐疾?”楚如兰忙恭维道,随即笑声与胡舒儿的肆意大笑交织在一起。
若芸闻言脸色铁青,握着那枚扳指真想狠狠的砸过去,可手却不自觉的伸出,拉住了正气呼呼的晓红,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耐心听下去。
“谁知道呢,这贤妃奇奇怪怪,不过是个过气的学士府小姐,居然能封妃,皇上八成是看她有点小姿色,长久不了的。”胡舒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姐姐,小声点,别被听到啊。”楚如兰故意说道,可声音半点都没轻下来。
“怕什么,我爹爹是礼部尚书,姐姐又即将嫁给荣王爷当正妃,就连顾大人差人运往南方的粮饷被半路打劫的事,还是我爹爹去说情的呐,你我也是花容月貌,加以时日”胡舒儿又笑了起来。
“姐姐,你真有智慧,我想那贤妃娘娘的义兄都不做大将军了,我看她也没什么钱,同皇上也没有受雨露之恩,她早晚妃位不保、给遣到冷宫去。”楚如兰忙接话,又跟着笑。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她现在还是贤妃呐,让她神气几日又如何?”胡舒儿明着制止却暗着帮腔,两人聊着便就想那未走远的贤妃娘娘听着气急。
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晓红气的不行,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可若芸却紧紧抓住她,发白的面色早已平复,末了甚至露出欣喜的神色,让晓红完全懵了。
若芸拉着她朝前走,晓红却还一步一回头,待再转了个弯,楚如兰与胡舒儿谈话声彻底听不见了,若芸才悄悄道:“你别急,她们这么说话,我若真气了,岂不是着了道?”
晓红气闷,可听她这么一说也稍稍缓和了些,忙道:“娘娘,她们这般编派你的不是,你只要回头给她们治个乱嚼舌根的罪,她们保证再也神气不起来了!”
若芸闻言,却露出一丝笑,冲她眨了眨眼:“别忙,治罪不在于一时,我自有分寸。”
晓红见她似心有成竹,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荣锦桓得了空,像往常一样下了朝便踱步而入,却瞧见厅堂内若芸皱着眉、拖着腮发呆,平日里本就懒于梳洗的她今个更为随便,只简单束了个发、随意着了水玉色衣裳,愣神凝眸间安静而温婉,不由莞尔。“贤妃可是几日不见朕,所以在想朕啊?”
他笑眯眯的走近,可若芸却依然发呆看着别处,直到他伸手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皇上皇上万福。”她见到他略有惊讶,忙起身行礼。
“哼,你不想朕,是想着谁?”他故意面露不快,说着便重重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