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端着饭盒去找刘厂长。
“厂长,咱们厂来了个不得了的人才啊!”进门他就嚷开了,“您尝一尝,这就是那个刁大河做出来的饭菜,没有肉,他愣是给做出了肉的味道。”
刘峰本来有些不满刘主任的不稳重,但听了他的话好奇心顿起,抄起对方递过来的筷子,吸溜了一口粉条。
于是他也被惊艳到了,看刁大河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以为是总厂不要的废物呢,没想到竟有这一番本事。
叫来刁大河,刘厂长开门见山,“大河,你有这样的能耐,为啥要自动申请调到分厂来呢?”
给刘厂长和刘主任分别递上一根烟,刁大河笑道:“不瞒二位领导说,总厂食堂最近提拔干部,想在我和一个叫何雨柱的人当中选个组长,我和何雨柱住在一个院儿,情比兄弟,我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两人的感情,听闻咱们分厂缺厨师,所以就提出申请过来了。”
听刁大河说完,刘峰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夸赞道:“仗义,真仗义!”
刘主任赶忙顺风接屁,“高风亮节,义气深重!”
刘峰深吸两口烟,吐出烟圈道:“大河,放心,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你本事大品格又高,咱们分厂不能亏待了你,你看这样行不,暂时任命你为咱们厂伙食组组长,等日后有了功绩再给你提升!”
刁大河大喜,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声道:“感谢厂长提拔,我一定努力干好革命工作,为咱们厂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努力的发光发热!”
当场,刘峰走进广播室,拿起话筒,播报了这个消息。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好消息,好消息,消息,息。”
“总厂那边,为了解决我厂缺少厨师的困境,的困境,的困境,困境,境。”
他继续说道,总厂为了关怀体恤分厂工人,特地调过来一个八级厨师刁大河,今天中午菜就是他做的,为了表彰刁大河同志无私奉献,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特提拔他为厂伙食组组长云云。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热情洋溢,催人奋进,刁大河怀疑这家伙之前就是个广播员。
机修厂工厂区西北角,南易差点儿哭晕在厕所,一边扇自己的嘴巴一边骂:
“南易啊南易,厂长请你回食堂,你为何要拒绝?你以为没人会做肉菜你就可以拿捏人家了吗?我呸……那是一厂之长啊,这下鸡飞蛋打了吧!哎呦……后悔死我喽!”
顺利升官儿之后,刘厂长让刘主任安排刁大河的住处。
刁大河多开事儿啊,又是两条大前门递过去,这年头领导胃口不大,两条烟就心满意足了。
刘主任把烟收进抽屉,当场给刁大河分了一个小院儿,还贴心的亲自带他去看房。
“这是之前咱们厂赵主任住的地方,他调到总厂之后,这里就空出来了,厂长还说要把这儿分给新提拔的领导呢,你是从总厂过来的,又新提拔成了组长,厂里面理应照顾,这房子就便宜你了!”
刘主任一边用钥匙打开院门,一边率先走了进去,当初建分厂之时,就在附近圈了一块地,建了一批平房,用来安置住房困难的职工。
即便在这个“人人平等”的年代,也建造了一批带院子的,和一批不带院子的,带院子的分给干部和优秀职工,不带院子的则分给普通职工。
其实刁大河心里清楚,组长算不上干部,人家这绝对是照顾了,当即千恩万谢,答应改日请他大吃一顿。
刘主任眉开眼笑,带着刁大河院子里走了一圈儿,这才心满意足,背着手而去!
等刘主任离开,刁大河这才有空打量自己的新住处。
郊区不缺地方,院子挺大,红砖搭的院墙,铁焊的大门,院子正中三间平房。
房前六棵树,两棵杏树,两棵石榴树,两棵柿子树,此时绿叶正浓。
靠墙边有一方菜园,已然荒废,里面遍是杂草。
房后也有一片空地,也开辟了一片菜地,墙的西北角是一个旱厕,
房门没上锁,推门而入,满是灰尘。
进入其中刁大河看清了,一间厨房间隔,分出东西两个卧室,东边卧室有火炕与灶台相连,西边卧室则空空荡荡,看得出原主人的精细了,房子搬的是干干净净,锅碗瓢盆一个没留,连个扫帚都没剩下。
虽然刁大河生性不懒,但打扫卫生这活他最不耐烦干了,出了屋子,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四九城里找几个泥瓦木工,先整修一下房子再说。
院门外一阵叽叽喳喳,大门没关,几个孩子在门口探头探脑,三男一女,个个模样周正。
刁大河一看便知,这是剧中女主梁拉娣的四个孩子。
梁拉娣是五级焊工,厂子里的技术骨干,虽然挣的钱不算少,四个孩子也都有定量,但困难时期的定量也只是维持个生命而已,四个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每人每天也就三四两的定量,这够谁吃啊。
梁拉娣每天想尽了一切办法,给人缝补衣服,让别的男人占占便宜,就为了从别人口里淘弄点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