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会突然上门来,不但把投田拿了回去,还说要把沈家的祭田也收回去。
在场的沈维阳和沈嘉荣都带着愤怒的目光瞪着姚老爷。这人之前腆着脸上门讨好他们,就为了能将更多的田地送到沈家名下,现在刚刚传出沈嘉齐被害的消息,他居然就想趁火打劫。
赵庆元皱眉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沈家的祭田应该是从姚老爷你这里买的吧?我们手里有田锲,还有当时买卖的契约。”
姚老爷知道赵庆元是举人,却不像从前见到举人老爷那样恭敬。他当即乐呵呵地笑道:“赵举人说笑了。五两银子一亩上好的良田,您上哪儿买去?这么说吧,如果把田还我,一切好说。如果要是不还,我就上县衙告状去,就告沈举人逼迫我以低价将良田卖给沈家……嘿嘿,如果你们不怕在沈举人灵前闹起来不好看,本老爷奉陪到底!”
见姚老爷如此无耻如此肆无忌惮,沈家人都不禁火冒三丈,气得不行。当初明明是他非要低价卖的,现在却想诬陷沈嘉齐,眼看人都死了,还要往人身上泼脏水,他们沈家什么时候得罪他这样狠了?
赵庆元隐约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回头问沈嘉荣和沈维阳:“你们看怎么办?要不然把田给他吧!”
沈嘉齐怒道:“那田地分明是我们拿银子买的,怎么能还给他?说到哪里都没有这个道理!”
沈维阳迟疑了一下道:“要不姚老爷将买地的银子还回来,我们将地契还你吧!”
赵庆元点点头,觉得这样也好。沈嘉荣看了看儿子,想着儿子已经是秀才了,自己当面驳了他的话不太好,也就没有再坚持。
谁知姚老爷却桀桀笑道:“赵秀才,赵举人,这账可不是这样算的。你们沈家强买我家的良田,这几年得利多少银子?现在本老爷宽宏大量,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还想要银子?没门!”
“你,你实在欺人太甚!”沈维阳怒指着姚老爷道,“就算我二叔出了事,我还有功名,下一届就会参加乡试;我姑父还是举人,我岳父还是湖州知府!你不要小人得志看不起人……”
“呵呵,知道,知道!对了,听说还有位姻亲在西南边境的一个小县城里当县令?”姚老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洋洋得意地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还想着要以势压人?好大的威风啊!告诉你们,本老爷不怕!”
赵庆元听了,皱着眉头让个小厮立即去找沈梦过来。
沈梦在照顾娘亲,这半个月来,云晚娘的情绪很不对,又因为哭得太多,眼睛里满是血丝,让沈梦很是担心。听说有人闹事,小姑父请她过去,她赶紧哄着娘亲喝了药,让玉兰一刻不离地看着,自己匆匆到了前院大厅。
一边走,一边听传话的小厮说明情况,还没到大厅,沈梦已经知道那个姚老爷是有备而来的,只怕背后的靠山很硬。而他们沈家除了得罪了卢家,并没有别的仇人。看样子,卢家杀了爹爹还不够,竟然还想将他们沈家赶尽杀绝么?
这一刻,沈梦真想提把刀出去将那姚老爷杀了。可是,等她走进大厅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