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嘴巴总是犯病,治理许多年了就是没长进。有事没事儿,吧搭吧搭扯个没完。不管有没人愿意听我胡扯,自己说完了事。那个惬意劲儿甭提了,肚肠子不用拐弯儿,根根儿编了号似的梳理得笔直,从上到下站成顶天的姿势,就差没肚肠顶端挂一包炸药“轰”一声响遍了天。别人全趴下了我没事儿,耳朵提前塞好了棉团儿,能有啥子事儿?
日子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闹钟拖着步子慢条斯理的蹭,不是那个什么什么谁给我看了一眼别人的博客,鬼有那工夫倒腾这玩意儿。闲着不如约上姐妹们抹几把小牌跳几段小舞儿。想当初偶年轻时候,好歹也溜溜儿学了几个月的舞。那时拉着工会主席杨老师的手跳三步,自己不知道他是个老师,看那骨架以为小年级的愣头青。故意踩着他的脚带着他拼命转圈儿。后来同学才说那个皮鞋被我踩得发乌的小子居然是工会主席,当场我就傻眼儿了,接着给他毕恭毕敬奉上茶水赔着笑脸。同学甩我一句话:“瞧你费那劲儿,马后屁!”
说到哪儿了?对了,博客!
打那次看了别人的博客,啊哟,就是日记嘛,想怎么痛快说就怎么痛快说。这个东东合我胃口,好歹有个地儿落脚,省得我东家西家找人听我闲唠。于是目的性非常明确的摆开架势玩起博客。非常省劲又方便嘛。怎么开心怎么来,在自己家关起门来玩博客,别人不认识我,我怕谁?
于是把那根根在平日被逼拧成麻花的肚肠儿,条条拎了出来洗剥干净,于阳光下暴晒暴晒。身子骨舒坦了。象满满一浴池泛着诱惑香味的水,我一股脑儿钻进去,整整浸泡一个下午最后湿漉漉滴着水出来。不用擦抹包裹,因为家中只有我一人,用不着费那劳什子工夫,怎么爽快怎么来。博客对于我,如同一个人关在屋内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
最近发现自家门缝吹进风,总有呼呼的风声围着我呜啦啦的转。象个小鬼跟着我窥探我的心思。以为来串门的多半是路过捎带捞个板凳儿歇歇脚的主。就我那几个竹筒倒豆式的文字,路人没那工夫停下来细看,所以我心不慌气不喘从容不迫。
不想最近一段时间变了天,有些小鬼居然一看便猜出我那探头探脑的心情。
我呼啦啦敲完了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个啥,随便整个让人一看就掉眼珠的标题,还很象回事儿的发布出去。那郑重其事的劲儿,比网上发布刘翔破世界纪录还来得严肃认真。其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发布嘛玩意儿。经小鬼们一点拨,茅塞顿开。小鬼们说的居然句句中了我的心底,我想要表达的,真真切切就是小鬼们猜中的。
这让我恐慌。原来博客圈圈中自有高人深藏不露,只藏于阴晦处滴溜溜转着眼珠,看我一有风吹草动,伸出可以随时变换长短的巨手“嗖”一声拽了我进洞,挖了我的心让我自己仔细的瞧。
最近在自己屋内转动,不敢弄出动静来。先去门后侧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蹑手蹑脚拧了灯,开最小的一盏三瓦的,越暗越好,让小鬼们感觉不到我曾来过。呼吸不敢自如了,捏着鼻子缩着脑袋,层层包裹伪装,让自己看起来越渺小越好。蜷在屋内缩紧身子,最好缩得如老鼠般大小。一有风吹草动“嗖”一记,钻进洞府,以求自保。
门外有人经过,小小一记脚步轻响如同晴天闷雷,我在屋内吓得一跳三尺高脑袋撞上房梁。小鬼出手扯尽我的外衣,我赤裸的看见自己卟通卟通乱跳的透明的心。
我如同一本翻开的书在阳光下暴晒,小鬼们看得条理清晰筋络明朗。
有种感受叫无处遁逃。在被猫的爪子勾住皮毛时,老鼠们深有体会。我被小鬼们缠上了身,成了只摆在桌面生死由猫定夺的老鼠。
我自欺欺人的摆弄家什,贴着极端的音乐,敲打错落的文字。躲闪小鬼们的慧眼。想学孙悟空翻出如来的手心,谁想越翻我眼花心乱,自己倒晕了心性。
阿弥陀佛,小鬼们和我缠在一处,夜夜窥探我的心思。感谢苍天感谢大地,有了小鬼们在我身后如影随形,我变得动如狡兔,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可惜最近自己也晕乎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小鬼们掳去了我的心,别连同躯体也掳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