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了。”
“这才对!”他轻点着她的朱唇,望着上头诱人的色泽。“烦恼的事就丢给你大哥去烦恼,免得他成天无聊地没事干,专爱兴风作浪、探询人家闺房隐私。”
杜卫天把今天早上与昭安见面的情形详细地描述给昭仪听,两个人又是亲吻又是大笑地搂在一起。
门外有人敲门。
“谁?”
杜忠率领着丫环,每人手里捧着食膳用的盘子,上面盛满了香喷喷的饭菜,恭立在门外,等候开门。
“王爷、王妃,这饭菜都快凉了,您俩是吃还是不吃啊?”
“还是盯得那么紧?”口气森冷,夹带着肃杀气息,直逼着跪在地上、恭敬地低头不敢抬眼的奴才袭迫而来。
“是是的。”跪在地上的奴才,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将由心底惊颤窜起的惧意,强迫地压咽回去。
“混帐东西!”一声怒喝。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底下的人惊吓得磕头如捣蒜。
“你何止该死,你简直是罪该万死!”又是一声声狂啸。
“是是的!奴才罪该万死!”
“哼!叫你办个事儿,怎么办到现在还没个着落?那璩老头儿早该千刀万剐,你竟还留他活口!现在被昭安派人给盯上了,你说,这烂摊子怎么收拾?”
“那“夺命散””
““夺命散”已经快没了!”对方咆哮着,声音几乎震破屋顶,他暴眼圆睁,恨不得一掌击中眼前的奴才。
“就是因为它其毒无比,当今世上无人能解,所以才不得不小心用它。”
“奴才知道!奴才愚蠢!”跪在地上的人,诚惶诚恐地应诺着。
“你何止愚蠢!”浑雄的一掌击在无辜的方桌上,吓得方桌上的杯盘震的震、滚的滚。
夺命散是一种剧毒无比的葯散,俗称“阎王散”是由千百种毒草,萃取其液,精密提炼而成。一旦不小心沾上了皮肤,便会深入毛孔,随着体内的经脉血路,一路蔓延至全身。初时感染,完全没有症状,待剧毒攻至心肺时,连哀叫都来不及,中毒者便双腿一伸,呜呼哀哉去了!
所以,施放“夺命散”时,一定得“顺风”而行,且施放者要有随时阵亡的心理准备。
另一种“失魂散”以同样的方式,却可以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昏迷个半天,久睡不醒。
为了怕制造“夺命散”的羌人,也拿此剧毒反过来攻击他,坐在太师椅上的这个男子,早已设想周到地把那个不懂得防范他的羌人给杀了。
如今,夺命散只剩一点点而已,但仍足以在百步之内将对方穿肠而过,再度杀人于无形之中。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奴才是怕泄漏了行踪,才不敢轻举妄动,凭奴才的功夫,根本不是那些大内高手的对手,所以奴才一直不敢出手。”
这么说“夺命散”必须再度发挥它的功效了!
“呵呵”一阵冷笑自二王爷的鼻孔哼出,也该是时候了,他等这一天,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当年,要不是杜卫天的父亲杜承昱从中作梗,死命护着李庆隆,皇帝这个位子他早就坐上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每思及此,他胸口里的闷气,便会一古脑儿地又提升上来。
如今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他要将这二十五年来一直积压在他胸口里的郁闷,一次出个够,否则他怨恨难消。
他会善用这仅剩的几滴“阎王散”送昭安和杜卫天这对哥俩好一块儿上西天!
他要报仇!
原本,皇位应该由他来继承,皇帝由他来当,昭安那小子的父亲李庆隆,凭什么霸占他的王位,夺走原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又凭什么在他死后,又改由他的儿子继承?凭什么!
“皇帝”这位子,本来就该由他坐的!
都是那个“老胡涂”害的!
他父皇竟在驾崩前,将皇位传承给四太子,也就是昭安的父亲李庆隆继承。
他不服,说什么他都不服,他可是二太子呢!
大太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该继承皇位的大哥暴毙之后,这皇位的继承就该由他来承接才对,但他的父皇竟将皇位传承给四太子,说什么都令他不服。
原本他对皇位的继承,是没有任何奢望的,他本来就无欲无求。但是当他由人人争相看好、急欲奉承巴结阿谀的尊贵人物,一下子被丢到谷底,尝尽了冷暖滋味,令他无欲无求的心霎时冻结,拥有权力渴望的心已被挑起之后,说什么都无法再压抑下来。
压抑不住的结果,就是他想造反。
大好的山河原本就是他的,他只是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没了昭安,没了杜卫天,放眼朝中,没有几个人敢跟他对抗。至于那些老、弱、妇、孺,他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二王爷,您是不是有了更好的法子,可让奴才为您效力?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笑?”跪在地上的奴才,心惊胆颤地问。
二王爷笑得好诡异,活像只生吞毛皮、正在大啖其肉的野兽。
“快了!”二王爷捋着胡须,一脸的沉醉,快了!
快了!
“快什么?”跪在地上的人听得一塌胡涂。
“我当皇帝的日子就快来临了。”
“啊!”狗奴才瞪大了眼睛。
“啊什么啊?”二王爷瞠目瞪着狗奴才,再度拍桌咆哮。
好个不识时务的奴才。
一个青磁玉壶正中狗奴才的脑袋瓜顶,马上碎裂成片地躺散在地上。
狈奴才连摸也不敢摸一下自己脸上的茶渣。
“他们绝不会比我还沉得住气,姜是老的辣,他们很快就会有动静。你给我听好,这次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否则我要你的狗命。”
“奴才遵命。”
“你又要出去了?”昭仪叉着腰,生气地站在门前挡住他的去路,不让正从内房走出来的杜卫天出门。
“我的好妻子!”杜卫天弯腰轻啄了下昭仪的脸,表情有些无奈和宠溺。
“你知道我赶着出门是为了什么,所以别碍事。”他轻轻地用单手搂起昭仪,另一手轻拧她的粉颊,一个转身,他们易了位,换杜卫天站在门前。
“不许去!”昭仪巴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开门,娇小玲珑的她,根本不及杜卫天一个手掌的力量。
“我也要去。”是杜卫天用另一只手把门推开,她急急地嚷嚷着。
“你说什么!”推门的动作瞬间停止,杜卫天扭头看着妻子。平常他是很宠她,但是胡闹的时候可不行!
这个时候的他最可怕,昭仪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连月来的相处,杜卫天早已将昭仪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见招拆招”、适时的“佯怒”是杜卫天与她每斗必赢的绝招。
见他突然拉下脸孔,昭仪急急忙忙地说:“人家是担心你嘛!”
担心?想跟去倒是真的。“你去了只会碍事,只会使我分神。”他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唇印在她的额上。“要是我有个“万一””他热呼的气息,直直騒扰着她的额际。
“你别说,别说!”昭仪赶忙用手堵住他的嘴。“你绝不可以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允许!”
“好。”杜卫天露出笑容。
“所以,我可以保护你。”
“你说什么!”杜卫天失控地大吼。她被他的叫声震得头上盘旋了好几只小鸟,在那边飞呀飞、叫呀叫!赶紧捂着耳朵。“当心把我吓坏了!”她生气地朝他大喊。
杜卫天硬生生地把怒气逼回去。
这个女人真是的!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女人,说要保护自己的丈夫,真是令他啼笑皆非。
“我会武功。”昭仪慧黠的美目闪呀闪的。
说谎!
杜卫天也不点破,只挑了道眉看她。“那你也会点穴喽?”
点穴!“这容易!不过我没学。”见杜卫天开口正要考她,她赶紧避过,老实地承认。
“那你会什么?”杜卫天没好气地问。“轻功?”
“嗯哼!”昭仪摇头。
“暗镖?”
昭仪还是摇头。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我没时间跟你穷蘑菇。”
“我会点防身术。”昭仪再度巴着他的手臂,几乎是在哀求。
防身术也叫“武功?”那随便会蹲个好几时辰的马步,不就称之为高手。
“我不许你去。”杜卫天想要抽出手臂。
“你可以派人保护我呀!如果对方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呢?我这条命岂不是随手奉上。”
也对,以防有个万一。杜卫逃冖着她瞧了一会儿。今天清晨,程云用飞鸽传书告诉他,他们决定跟璩老头“商量商量”请他出外走一走,璩老头知道他们的身分之后,竟欣然同意,所以,璩老头境况可能有危险,但,这也是他和昭安的最后一线希望。
希望落空,他杜卫天这辈子就得永远活在父仇难报、愧对父亲的阴影之下。
他再低头看了昭仪一眼。昭仪说得没错,敌暗我明,谁知道对方会使出什么手段出来?
“乖乖地跟着我,知道吗?”昭仪柔顺地点头。“待会儿我会命令大军保护杜王府,我绝不允许对方有任何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