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媳妇,不要嫁给你,不,不,不,千千万万个不!你听明白了吗?”敖儿儿捉着他的衣襟大声的对他吼叫。
冯云亲对敖儿儿的叫声充耳不闻,走进她的房间,直接将怀中多话的女人放在床上。
他简单的用四个字就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闭嘴,休息!”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房间。
敖儿儿则是愣了一下,随即怒气上升,冯云亲竟然叫她闭嘴,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她猛捶棉被出气。
她独自在房里发了好一会儿的脾气后,才见到贝贝慢吞吞的走进来。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房?”敖儿儿随口问道。
贝贝却像做了天大的错事般,急急冲到敖儿儿面前跪下谢罪“小姐,对不起,贝贝真是不想说的,可是看到冯公子满脸威严的模样贝贝就怕了,只好全说了。小姐,对不起,贝贝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
敖儿儿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胡涂了,连忙扶住贝贝点头如捣蒜的头“哎呀,你别再点了,脑袋都要给你点掉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贝贝一脸愧疚的看着她,吞吞吐吐的说:“冯公子问问起了他在蝴蝶谷打听到小姐的事是是不是真真的,要我不能隐瞒,贝贝只好说实话了,所以冯公子知知道小姐演戏骗骗他的事了。”她越说越小声,头也越来越低。
“什么?你全说了!”敖儿儿连忙抬起贝贝的脸惊讶地问。
贝贝满脸愧色的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这下子我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若冯云亲坏心的告诉娘这事,我更完了!贝贝你我真被你害惨了!”敖儿儿哭丧着脸埋怨道。
“小姐,贝贝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贝贝再次猛点头认错。
敖儿儿止住她点个不停的头,无奈的说:“算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冯云亲是专门欺负弱女子的人,你受到胁迫不得不说出事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怪你。”
小姐对冯公子的偏见怎会那么深呢?连这也要算是冯公子的错,小姐真不懂得反省自己。一切都是因为小姐太无聊了,才会想这样的法子来欺骗冯公子,还将错推到冯公子身上,贝贝不禁有些同情起冯云亲了。
敖儿儿才不会对冯云亲感到任何愧疚、抱歉,这是他自找的,谁叫他不肯退婚执意要娶她。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既然他要送她回蝴蝶谷,那在回谷的路上,她就可以让他明白自已有多坏、多刁蛮了。
她一定会吓得冯云亲不敢娶她的,拭目以待吧!
青山古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打破宁静的气息,一匹骏马拉了辆陈旧的马车走来,车夫一脸的稳重,还有两个男子骑着马在旁护卫。由这三人所散发出的气势可看出是身手不凡、出身世家,只是这样的气势和那辆破旧的马车实在不太相配。
原先冯云亲他想另外再买辆较舒服的新马车,但敖儿儿坚决反对,她说她买的马车虽然旧,但那可是她第一次在外面买的东西,她舍不得丢下,坚持要带回蝴蝶谷。冯云亲也只好顺着她了,但还是将拉车的老马送给客栈,换上烈鼎所骑的马,委屈烈鼎充当车夫,如此马车的速度才能加快。
不过马车速度变快,可不表示路途就很顺利。
“冯公子,小姐说她头昏想吐,要下车走一走。”贝贝推开车窗,朝骑在马上的冯云亲喊道。
冯云亲翻了翻白眼,又来了,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他脸上挂着一副无奈的表情,捺着性子回答道:“告诉你家小姐,再走三里路便到下一个城镇了,到时再下车,请她先忍耐着点吧。”
他带着敖儿儿要返回蝴蝶谷,只是已经走了三天的路程了,还是在泰隆镇近郊,而这全是敖儿儿这捣蛋鬼弄出的把戏。
从他们起程要回蝴蝶谷的那天起,敖儿儿便有用不尽的花招、使不完的计谋阻挠行程。
第一天上午,敖儿儿是以再去看看泰隆镇东边贫苦人家为由,她前一天在荷花园打包的食物全送到这儿救济了,这是她在逛街时无意发现的地方,这里的居民生活困苦,她想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身旁多了个他,她马上化身成救苦救难的菩萨,布施救助众人,一趟下来她帮他散去不少的钱财。
而那天下午,敖儿儿又央求要去谈天楼听说书,说什么故事听一半不知道结局是很难受的,吵个不休,冯云亲无奈只好答应她。不过他很聪明的在说书人要说下一个故事之前强行带走她,否则继续让她听下去准是没完没了。
这样就浪费一天不能起程了,隔天众人再出发,本是已经离开泰隆镇上,可是敖儿儿却紧张的说她将一个很重要的玉佩丢在客栈里忘了带走,坚持一定要回客栈找回,冯云亲拗不过她,大家只好又回到泰隆镇,这样一来一往刚好是一天时间,晚上只得又留在开云客栈过夜。
今天是第三天,在冯云亲强行押车之下,他们是顺利的离开了泰隆镇,但每隔一段路,敖儿儿就会使出新的花样,一会儿说马车荡得她不舒服要下车走走,一会儿又是想解手,拖拖拉拉半天才回马车,现在又说头昏想吐。
冯云亲几度想点住敖儿儿的睡穴,让她好好睡一觉,别再来烦他,不过一看到她无辜纯真的大眼睛,他就下不了手,只能不断要求自己多多忍耐了。
“冯公子,小姐说”车窗又被打开,贝贝探头出来甫开口就被冯云亲截断。
“什么都不用说了,在到下一个城镇之前,马车不会停,她也不能下车,有什么状况就叫她自己先忍一忍,若是再吵我就点她的睡穴让她一路睡回蝴蝶谷。”对着贝贝,冯云亲才能说出如此的重话来。
贝贝看他脸色不好,吓得连忙缩回头关上车窗,迟疑的看着她家小姐“小姐,冯公子说说”
“我都听到了,你不用说了。”敖儿儿没好气的说。
这个冯云亲真是太没耐心了,这样就不耐烦,她还没使出更烦人的招式呢。哼!最好将他的耐心都磨光,让他大发脾气,那就是她计划成功之时了,到时她不用逃婚,他也会因为受不了而退婚。
不过,她也不能把他逼得太急,说不定冯云亲真会点她的睡穴,那她不是吃闷亏了吗?好吧,她就先静一静,到下一个城镇再吵他吧。
敖儿儿笑着倒在马车里的锦垫上,闭上眼睛养神。
贝贝不懂她家小姐心里在想什么,一路上故意找冯公子的麻烦,看冯公子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小姐就暗自高兴好久,她却在一旁担心的猛擦冷汗,生怕万一冯公子真忍不住了,小姐会被好好教训一顿。
唉,月下老人竟然会将小姐和冯公子牵成姻缘,这个月老不是老眼昏花就是脑筋不清楚了。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刘家村,在村里唯一的一家客栈休息。
敖儿儿让贝贝扶着走下马车,当她进入客栈时,竟当着店老板、店小二的面前,故意向冯云亲大发娇嗔“哎呀,好破旧的地方,又旧又脏的怎么住人啊?我不要住在这种地方!”
这话不单是让冯云亲脸色鸡看,店老板和店小二也是绿了脸。
店老板很不客气的大声说:“这是刘家村里唯一的客栈了,姑娘若看不上眼,就请便吧。”
“掌柜,真是对不起,请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要在贵店用晚膳,也要四个房间休息。”冯云亲脸上挂满愧疚的笑容对店老板抱拳致歉。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谁要住在这样的鬼地方,我不要!”敖儿儿故意无理取闹。
“儿儿,闭嘴!”冯云亲厉声斥喝,这丫头太过分了。
“这位公子该拿出男人魄力好好教教令夫人才行,女人是不能太宠的。”店老板好意的提醒冯云亲。
冯云亲在敖儿儿来不及反驳前开口“掌柜教导得对,女人真是不能太宠的,否则就难以管教了。”
“冯云亲,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没嫁给你,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敖儿儿生气的反驳。
“我们已有了婚约,再不久就要成亲了,就算你不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未婚妻呀!”冯云亲闲适的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还是未婚夫妻啊,那公子就更要好好管教未婚妻了,以免娶入家门后太过跋扈。丈夫就该要有丈夫的威严,做妻子的就要守本分,不能太胡来。”店老板更加热心的提供意见。
“对对对,掌柜说得好,在下可不想每天都面对一只母老虎,而且女人爱发脾气就容易变老、变丑,一旦姿色没了,就不能怪丈夫到外面寻欢纳妾了。”冯云亲说这话是故意要气敖儿儿的。
敖儿儿听这两个男人越说越不象话,她气得娇声唤着店小二“小二,带路,本姑娘要到房间去休息,不想再听道无聊的混帐闲话了。”
店小二看了老板一眼,得到老板的应允后,马上带着敖儿儿和贝贝走向后面的客房。
这刘家村不是交通要道,少有商旅经过,自然是贫苦落后,无法和大城市相比,但敖儿儿看到房间里的简陋时,仍是忍不住皱眉,这地方也太差了吧。
“小姐,我们只休息一晚就上路了,你就暂时忍忍吧。”贝贝安抚道,这房间的确是太简陋了。
不这样又能如何呢?敖儿儿无奈的点点头。
贝贝又忙吩咐着店小二“小二哥,麻烦你准备沐浴的热水送过来。”
店小二点点头退下。
“外面的天气较谷里炎热多了,浑身都是汗臭味,让人很不舒服,我真是怀念谷里的凉爽宜人。”敖儿儿拂着鬓角汗湿的头发直皱着眉头。
贝贝笑着摇摇头“小姐你是喝补品汤葯长大的,身上有股特殊的淡雅幽香,比什么胭脂花粉都好闻,任何气味都盖不掉的,所以别人会有汗臭味,小姐是没有的。”
“这还用你说,我也只是发发牢騒罢了,你还当真!”说着两人都笑了。
店小二送来热水时,祟豫也前来请敖儿儿到大厅用膳。
“将饭菜送到房里来就打行了,本姑娘看着讨厌的人会食不下咽的。”敖儿儿又摆出傲慢的姿态说。
祟豫知道她故意装出这种模样是为了气公子,所以他只感到好笑并不会生气,而且她敢对公子颐指气使,这份勇气让他很佩服。当他听清楚她的回答,他有礼的拱拱手后便退下。
“小姐,你这样做不怕激怒冯公子的脾气吗?冯公子发起脾气来一定很吓人,小姐,你就别再故意惹冯公子了。”贝贝好心劝着。
“贝贝你真胆小,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的,别怕。我要先沐浴,晚膳若送来就先搁着吧。”敖儿儿交代贝贝后,就走进浴间。
大厅里的冯云亲听到祟豫的回答后也不生气,既然她爱使小姐脾气,也该让她吃些苦头,看她能忍耐多久。
从遇上敖儿儿开始,自己一直处于挨打局面,让敖儿儿占尽便宜,也让这丫头不将他当成一回事,行为是越来越过分,逼得他不得不提早开始驯妻。他该让敖儿儿明白做丈夫的威严,让她不敢再目中无人的胡来。
是她驯夫,还是他驯妻,敖儿儿会明白的。
这对冤家真是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