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上仍燃着未残的红烛,房里由苡婕布置得细致且温馨。将明未明的天际,飘荡
着芳菲的气息。
穆飞烟将他安放床上,掀被为他盖上,他却连她一起拉入锦被中。
“不!你太过孟浪了。”三番几次凌辱她还不够吗?
穆飞烟才支起身子,他马上抬起猿臂横过她的胸前,强行将她按回软垫上。
“不要。”倏地,她身子受到侵袭不觉浑身一悸。
仇雁申盛焰仍炽的瞳仁闪着骇人的幽光。“你的身体对我而言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轻淡的语调如同带刺的鞭,瞬间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她紧抿的朱唇颤抖着,喘促的呼吸逸出深沉的悲愁,冰冷的玉指死命抵住他的胸膛,
两翦秋瞳莹然欲滴
“觉得委屈?”他急剧起伏的胸口,猛烈撞击着她逐渐虚软的手,蛮横地压上她的
身子。
“不是的,我你伤口未愈。”
不等她把话说完,仇雁申已含住她嫣红的唇,并动手褪去外衫,之后接着剥掉她的
衫裙亵衣。
“不可以,求你”意识到他饥渴的索求,穆飞烟惶乱地抗拒。仇雁申岂容她不从,很快地便逼她“袒
裎”相迎。
“我要你。”他俯首埋入她柔腻的颈子,挖心掏肺地攻占她处子的幽香,那惊心动
魂的方式震慑了全身如软泥的穆飞烟。
“求你别我真的给不起。”她殊不知奋力的挣扎,形同催情的春葯,只是益发
激起他攻城略地的念头。
“我要的你就得给。”热唇贴在她白玉瓷瓶也似的颈线上滑动,一路舐舔到粉嫩的
雪肩,狠狠地在她白皙肌肤间烙下星星点点的血记。
“我会恨你的。你要我恨你吗?至少念在我曾手下留情,我”她充满愧疚的紧
拢双腿,自觉对不起尉杰。
仇雁申双眸陡地喷出两道火焰。
“你恨吧。”不能爱恨也好,恨也要动用感情。
他的触抚转为强烈近乎粗暴,黑眸锁住她,深沉地
穆飞烟在他灿亮的眼中看到自己不丝一挂的胴体,忍不住面河邡热,羞赧得想找个
地洞钻进去。
他霸道的扳开她的双腿,将已然亢奋的男性特征抵进她敏感羞涩的股沟间摩挲,浓
重的气息开始变成粗喘。
她麻胀地蠕动身子,惊觉他下体部位的明显变化,登时愕然仰首,却对上他灼灼焦
切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躁热感侵扰着她的周身,天!她快窒息了。
仇雁申粗嘎地笑出声。“准备好要当我的女人了吗?”
“吓?”穆飞烟不明所指,从来没有人碰过她衣衫下的躯体,即使尉杰几度想“登
堂入室”也都因她的峻拒无功而返。
而他如此轻薄,如此放肆,已陷她于不贞不洁,她早就不着望尉杰回心转意。然
而,他的女人是什么意思?是妾、是婢、或是情妇?想当然耳的不会是妻。
穆飞烟犹来不及伤感,即被另一波激烈的抚触占据思维
她竟像个荡妇,因霎时涌起的酥麻淋漓,感到无尽酣畅。“不,不要”嘶哑干
涩的嗓子,颤不成声。
她死咬住下唇,制止自己发出欢愉的吟哦。她是个大家闺秀,是名媛淑女,不可以
,不可以
她下意识的扭动,却令仇雁申更加欲火熊熊,他也诧异他的挑逗对她起了这般激烈
的反应。
***
梦中惊坐起,穆飞烟一眼触及苡婕盈盈灿笑的脸。
“他走了?”她余悸犹存,一整个夜晚的折腾已经令她筋疲力尽,切莫还有更残酷
的事情发生。
“少爷吗?他刚走,特地要我前来侍候你。”苡婕端着热气蒸腾的木盆,置于案前。
“你躺着别动,我来帮你擦拭。”
穆飞烟吃力地掀开被褥,血?她失神迷茫地往下望,大腿内侧还附着斑斑血痕,那
是在宣告她无以回头的情爱?
她怔愣地出着神,泪水刹那决堤汹涌,模糊了视线。
“怎么啦?还痛是不是?”苡婕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对人伦之事也懵懵懂懂,搞
不清楚状况。这些血渍虽令她骇然,但能蒙她家少爷的眷顾,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不明白穆飞烟为何要哭。
“帮我把衣裳拿来。”豆大的泪珠依然滚滚而下,她没力气向苡婕解释,或使劲发
狠地咒骂仇雁申。唯今之计,只有走,走得越远越好。
“你要出去吗?”苡婕边为她着衣,边傻傻地问。“是不是上街买东西?我陪你一
起去,这儿市集我最熟了。”
穆飞烟羸弱地摇摇头。“我要离开这里,经此一劫,我尚有何颜面见人?”
“怎么会,你马上就要当寄傲山庄的少夫人了,和少爷同床共寝原是迟早的事嘛。
即使他不该把你弄得流血,但他,我想少爷一定是不小心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穆飞烟对她的少不更事唯有报以苦笑。她要走的心意是非常笃定的,这回她绝不
再犹豫不决。
昨儿该死!她怎能眷恋着昨夜的绸缪?她应该恨死仇雁申才对呀!
回看床榻如同欲海,一望无际。枣红色的缎被,有种魅惑,淫荡的欢愉藏在里头,
不知何时,仿佛掀起一角,正偷偷的讥笑她。
穆飞烟脸色顿时煞白,白到头发根去,好像整个身体也跟着严重失血。
在尉杰身受重伤的时候,她却陪着伤了尉杰的人缠绵恩爱,简直不守妇道,无耻极
了。
“苡婕,”她抓着她的双手,颤声问:“你是否听说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家
少爷和尉杰?”
“知道一点点。”苡婕将她的身子按回床上,小心地拉起被子盖上。“据说是因为
尉杰那坏蛋”惊觉失言,忙用手捂住嘴巴。“少爷是不得已才对尉公子展开反击的。
昨儿一早,镖局的总镖头成桐就仓皇赶来寄傲山庄,据说咱们保的一支镖银被劫,掳到的
歹徒供称,乃是受尉杰的唆使”苡婕谨慎措辞,深怕一个不小心失言,又惹得穆飞
烟不快。“少爷一听当然气死了,就就单枪匹马,铲了他们一处巢穴,可惜他自己
也身负重伤。”
穆飞烟听得一颗心直坠冰窖。尉杰为什么要那样做?正大光明,直截了当不好吗?
他负有皇命,大可一举攻进寄傲山庄,将仇雁申绳之以法的呀,何必行此小人行径?
除非他另有隐情,而且与她有关?
接过苡婕递上的热布巾,她颤抖地熨贴着疼痛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淌下来。
“别哭了,你要晓得,不知有多少姑娘渴望受少爷的青睐而不可得,你能幸运雀屏
中选理应兴高彩烈,怎地哭哭啼啼?”
“我不稀罕!”她哭嚷着。“他是个钦命要犯,嫁给他有什么好?”他甚至没提过
娶不娶她呢?
“才不是!如果少爷是钦命要犯,为什么尉杰不直接颁布圣旨,要求地方知府帮着
捉人呢?”事实上,前些天巡抚大人才到庄里饮酒叙谈,和她家少爷把臂言欢哩。
“他”穆飞烟也觉得纳闷,当日汉皇是以密令要她先诱之后杀之,因此无正式
旨文,但尉杰乃朝中一品命官,他怎么也“我也不懂,大概他另有苦衷吧。”
“甭理睬他,横竖天大的事,自有少爷承担”苡婕对仇雁申简直崇拜到心坎里去,
一提到他便笑逐颜开。“你先梳洗干净,起来我帮你好好妆扮一番。”
“做什么?”她戒慎地将身子缩回墙角。
“取悦少爷,让他感到赏心悦目啊!”“荒唐!”穆飞烟怒斥。“他强行玷污了我的清白,居然还要我曲意承欢,当我
是谁?”
苡婕压根儿不理会她震惊又惶乱的心情,她只是陪着笑脸,硬拉穆飞烟坐在菱花镜
前,自言自语地斟酌着:“怎么打扮你呢?凭你丽质天生的姿色,相信怎么弄都能艳惊
四座”
“啪!”穆飞烟气愤地夺下她手中的发篦,掼在地上。“我说过我要离开,你没听
清楚吗?”
苡婕怔愣地望着她半晌,不觉盈盈下跪。“你若是坚持非走不可,那就请你先杀了
我。”
“不要胡闹,我虽是一名杀手,但也还不至于滥杀无辜。起来吧!”她忿然立起,
忽瞥见半开的抽屉内有一柄利剪。
穆飞烟心念一转,双目迸出前所未有的坚决,趁苡婕不留神时,迅速取出利剪,放
入水袖之中。
“少爷那么爱你,你这一走了之,他还肯放过我吗?”苡婕说着说着,呜呜咽咽地
哭了起来。
“他才不爱我!”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对心爱的女子极尽蹂躏之能事?
“怎么不爱?他昨儿和尉杰那些鹰犬激战后,伤势惨重,一得知你在寄怀园,他立
刻飞奔前来,片刻都不肯停歇。如果他对你没感情,会如此心焦如焚,急于见你一面?”
“他明知尉杰是我的未婚夫,前一刻伤了他,后一刻即来向我炫耀,是何居心,我
难道不了解?”穆飞烟怅然跌回圆凳上,怔忡地望着镜中的人儿。
这是她吗?为何这般陌生?
“少爷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苡婕急着为仇雁申辩解,可穆飞烟已经不想听
了。
无论他是怎样一个人,与她无关。过了今日,若非他死便是她亡。她不能任由自己
再继续沉沦,更不容许仇雁申再对她为所欲为。
矛盾的心结,使得决定下得倍觉艰辛。穆飞烟深吸一口气,以庄严的口吻吩咐苡婕。
“过来帮我妆扮,要最美丽,最出色”
“好,我这就来。”苡婕不疑有他,愁眉苦脸一下子变得喜意盎然。她手脚相当俐
落,三两下即将穆飞烟锦缎也似的长发起斜斜微梳,挽成十分慵懒的宝髻,鬓旁还簪了
朵娇嫩的紫色花儿。
抹上胭脂的两颊,有如霞晕初透,春雪方融,描摹停当的眉目,端地晶灿水灵,和
那一方樱唇相互辉映着袅娜迷人的丰姿。
苡婕目不转睛的端视镜中映照的绝尘美女,激赏得说不出话来。“真是太美了。
以后你该经常抹些胭脂,太苍白的脸,根本不适合你。待会儿少爷见到你,保证也会赞
不绝口。”
“他等一下会过来?”那好,省得她费事去找他。
“是啊,少爷重创未愈,仍不适合到处走动,想必戚叔很快就会‘押’他回房歇息。”
“你说这是他的卧房?”穆飞烟讶然地游目四顾。
“对呀,这是一间鸳鸯式的寝房,原准备给少爷的贴身丫环休憩用,以方便夜晚服
侍少爷。”
贴身丫环?穆飞烟冷哼一声,怒火又窜上喉间,在她尚不及反讥之前,那浑身傲岸
的仇雁申挟着冷冷的骠悍气息风也似的袭了进来。
乍见穆飞烟经过巧扮后的嫣容,他黑眸旋即灿然陡亮。苡婕欣喜一笑,解意地欠了
欠身关门离去。
穆飞烟却兀自端坐几前,面色冷淡。仇雁申凝着炯炯双目睇向她,忽地皱起眉心,
语带困惑:“你要回去见他?”
“你怎知道?”她心中一凛,暗暗抓着利剪的手紧了下。
“很容易猜的。”仇雁申涩然牵起嘴角。“你不可能为我美丽,突然盛装打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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