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赵晨去了,那李梅呢?不好!我这才意识到由于我的疏忽,刚才很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把妈妈住院的情况透露给李梅了。
虽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赵晨是否参与了,但是妈妈住院的情况若是被李梅知道了谁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女人是否能查出地址?真是大意啊!
我深为自己的粗心懊恼,急忙加大油门驶出了小区。就在我的车刚要驶出大门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辆米黄色的宾利打横拦在了我的车前,害得我急踩刹车,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
我刚探出头想大骂,宾利的导车窗却缓缓地摇了下来,费东面无表情的脸从车窗探出来冷冷地道:“想找你可真不容易啊。”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呼呼的大风狂啸着卷起雨水漫天乱舞,打得玻璃发出一阵阵杂乱的噼啪声。
伴随着暴雨的降临整个天地仿佛也遁入到一片浑浊不清的空间里去了,会议室虽然灯火通明,但在这无际的阴霾中却显得那样孤立。尽管心中有万般的不情愿,我还是被费东“客气”地请回了公司。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脆弱渺小,连自身己都已沦落到任人鱼肉的地步,又谈什么保护妈妈呢?
当初的那些豪言壮语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最幼稚的空话,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那张舒适的老板椅上,我只觉自己就像个等待伏法的死刑犯,一种绝望中的无力感伴随着窗外的暴雨滚滚袭来,压得我几乎窒息。
百叶窗外急匆匆的人影不断划过,耳边则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犹如纳斯达克交易所般喧嚣的人声更是充斥在每个角落,这种有些异常的繁忙景象使整个公司都被不安和焦虑所笼罩着。
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猜,如今公司已经被并购了,第一个要面临的问题肯定就是裁员,为了不在这种金融危机的大环境下丢掉饭碗,在等待新老板训示之前每个人都在拼命地找事忙碌着,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然而,这种带点表演性的行为显然都是徒劳的,我虽然独自坐在会议室内,却还是通过窗户看到一个又一个被费东召见后的同事抱着箱子黯然离去,融入到不断扩充的失业大军中去。
看着昔日的同仁一个个地离开,此时的我却连一丝应有的怜悯都之情都难以升起了,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的人还要去关心别人岂不荒唐可笑?轻轻抚摸着宽敞的写字台桌面,我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这个位置我曾是那样的熟悉。不久之前,我和妈妈还在这里玩着那既惊心又刺激的游戏。
而现在却一想到这里我有些疲惫地将整个身子深深地藏进椅子里,闭上了双眼,想要排除一切恼人地杂音,可是不觉间林雨菡中午的那一曲“出水莲”的余韵却开始在脑中萦绕起来。
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我是真的对那个女孩动了情,甚至心中也曾闪过一个念头:“我和妈妈的这段孽缘或许真的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反正她心里真正爱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何不干脆接受早与我情愫暗生的林雨菡呢?这样我们也许可以回到正常的母子关系中去,再也不用如此纠结了。”
可是,这个念头只要一升起,我的心就会传来一种痉挛般阵的绞痛,妈妈的一颦一笑和那眉目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万种风情就会立即浮现眼前,从内心深处顿时生出一股力量,痛苦地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我想也只有真正品尝过的人才能体会出那种禁忌之恋所带来的动人滋味是何等的震撼销魂,它就像罂粟花一般,至美的诱惑中暗藏着无药可解的腐骨之毒,但却让你义无反顾地沉迷其中,哪怕明知会永坠火狱却不愿得到救赎。
晃了晃有些发木的头,我忙点上一根烟,强行打断了纷繁的思绪,缓缓踱到落地窗前,透过窗子呆呆地望着外面在暴雨不断冲刷下一片雾蒙蒙的街道,努力平复着情绪。
这些天来我已经被太的多意外事件搞得失去了思考其他事情的能力,深深地陷入到与妈妈之间那似是永远也无法解开的情感纠葛中去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最大弱点就是太容易被情绪所左右了,这虽然对于搞创作的人是个优点。
但是在现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处境中,冲动和不理智却也会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如今虽说我是被费东强掳过来,但却也正好为我创造了一个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捋清思绪的机会,我必须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并保持理智的清醒,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强敌环伺的环境中找到自保的办法,只要能保护了妈妈的安全,其他的问题是可以留待日后再慢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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