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苹平复难过的心情,在膳房里找到正在监工的张世味,她鼓起勇气一步一步的走近。
“总管。”绿苹叫了一声,但膳房的锅键声和说话声掩盖了她的叫唤。“总管!”
她大声叫着,这一吹张世味总算回过头来。
“干嘛!”张世味一看见绿苹,马上换上不屑的神色“有事?”他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正眯着眼审视绿苹。
“大少奶奶叫我来找总管。”绿苹尽量让自己抬头挺胸,不屈服于众人的目光之下。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她软弱下来,不就等于承认他们说的全都是真的了。
张世味眼带轻视,他搞不懂二少爷怎么会看上这个不起眼且青涩无味的女人,静春楼里多的是比她更好的女人。
“跟我来。”
说完,张世味领着绿苹要越过工作中的奴仆。也不知道是谁伸出脚来恶作剧,绿苹只注意看前面,结果就被伸出来的脚绊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冲力让她的手滑过粗糙的地面,破了皮渗出了血。
一阵窃笑从背后传出,绿苹咬着牙忍痛站起来。面对着一点也不想帮忙的总管,她只能故件镇静的拍拍衣服。
“连走个路也会跌倒,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魅力让二少爷招惹你。”张世味的话更让那些仆人偷笑不已。
绿苹看着前方不反驳,因为她知道那没有用,回话只会让他们更加瞧不起她而已。
张世味又自顾自的走了,绿苹赶紧跟了上去,手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很不舒服,但比起小姐对她的惩罚,这点小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来到堆放衣物的洗衣间,张世味指着尽头的一间简陋的木门说:“你以后就住这。
苞着其他的洗衣妇洗衣服,有空就到膳房帮忙。”他交代完工作就走,留下绿苹一个人。
绿苹眨了眨泛红的眼睛,阻止自己掉泪。她推开木门,昏暗的光线射人小房间,蜘蛛网密布满室,她挥开黏人的丝网,入眼的尽是灰白的尘垢。
环视过后,绿苹反倒笑了,有床,有桌椅,虽然破旧却还可以使用,只要经过擦拭和清扫,就是一间明亮又舒适的房间。
她自小就无父无母,跟着时常生病的舅母有一顿没一顿的过日子,住的是遮不了雨的破房子,吃的是别人不要的剩饭,生活比在现在的左家还要困苦上百倍。
直到她八岁,舅母一病不起,因为需要钱养病她才被卖入蓝家当丫丫环,蓝家老爷为她改了名字让她在蓝喜彤的身边服侍着,也让她跟着蓝喜彤伴读,和红珊、紫宝、蓝烟她们一块读书识字?都依弦运亩髟笏恢倍济窃谛模惨恢笔歉鲋倚木≈暗难就罚鍪乱幌蛄胬畹美都依弦幕缎模俏裁此崮敲床恍牡穆俾涞秸饫锬兀柯唐灰幌氲阶约夯崴谡饫锏脑蚓歪皇嵌僖贡u矗衷趺丛谔旎刮戳潦保鸵胶颖呦匆路吹绞侄辰┝四兀宦目醋挪懦撩患柑炀鸵丫熘椎乃帧?br>
不过说真的,或许她该感谢他一下,不然她怎么会有属于自己的小房间。虽然左家的人对她都不太友善,有时候还会出声嘲讽她,但这些小事并不会妨碍到她的生活。有吃有住,还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怎么能不满足呢?一个人太贪心可是会遭天谴的。
想到这,绿苹的勇气才又回来了。她偷偷扮了个不符合她沉郁表情的可爱鬼脸,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到洗衣间拿了衣服就走去河边。
天才做亮,小溪边却早已聚集了许多洗衣妇,一群女人矶机喳喳的在聊天。
一般洗衣妇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却有个好处,就是可以跟大伙边洗边聊天,交换城里面最新的小道消息。像谁家小姐怀春了,谁有隐疾啦,这些消息在这里总是被一说再说,大家都不会感到厌烦。
绿苹双手捧着一堆衣物悄悄的来到溪边,稍稍远离那群七嘴八舌的洗衣妇,不是她不愿加入她们,而是那种被大家排斥的感觉一次就够她受了。但乖乖的待在一旁并不表示她就会没事。
“看看是谁来了。”有人眼尖地瞧见她,连忙大声喊道,深怕没有人听到。
知道大伙齐塑向她,绿苹挺着胸硬是不让自己退缩、害怕,专心的洗衣服不去在意别人的闲话。她不停的在心里鼓励着自已,既然她没有做错事,就不要怕人家说,事情终究会过去的,等到谣言停息,就能回复到她以前平静的生活。
“长得又不怎么样,二少爷怎么会跟她纠缠不清?”
“哎呀!一定是她下葯了,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是啊!那腰细得像是狐狸精。”
“我看一定不只是下葯而已,八成还会法术,下了咒才能让二少爷迷上她。”
绿苹当然有听到她们之间的耳语,只是每次听到她们说的话,她就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天啊!她们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也不想想她远从鄱阳湖到洞庭湖来,只有在第一天遇见二少爷外,这两个月以来她可都没有再遇上他,真不晓得她们怎么会相信她又下葯又下咒的让那个浪荡子迷上她。
突然一个妇人悄然地靠近绿苹的身边。绿苹冷眼看她,不解她要干什么?她们一向避她有如蛇蝎。
“绿苹,你让二少爷迷上你的那个那个你知道的嘛!”说到后来,那妇人还害羞了起来。
绿苹讶然,她该怎么说?“我没有。”她只好照实说。
“分给我们一些会怎样?我们又不像你是拿去勾引别人,我们只是你知道的啊!”妇人的话又请到一半。
她怎么会知道!绿苹手中的木棒越敲越大力。说实话引起公愤,那换个方式说怎么样?“我真的没有。”
这根本就没有变嘛!绿苹为自己的口拙惋惜不已。
“不给就算了!”妇人生气的移回原位。
绿苹洗完了衣服,些微拧吧后放进盆中,站起来准备要回左家。她没有注意到那些妇人之间交换的眼神,也没有注意到那突如其来伸出的脚,硕大的盆子挡住了她前方的视线,使她才刚起身跨出了几步,就失去平衡的整个人跌进小溪流中。
就在这时,一个矫健的人影也跟着跳进溪水里。
左翼一手捞起全身湿透,并因惊吓过度而发抖的绿苹。要不是他刚好从静春楼回来,他怎么会瞧见那些妇人竟然联手欺侮她一个人。
他的一个眼神让原本还在呵呵笑的妇人们全都噤若寒蝉。
左翼抱着绿苹就往左家走,她这一身湿衣得赶紧换下来,不然在这样清晨的凉意下很容易就感冒生病的。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似有若无的痹篇她,就是担心上次的事坏了她的名声。但现在看到这情况,他知道他是白躲了,还害得她平白无故遭人欺侮。
绿苹安静的窝在左翼怀里,等他抱着她走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完全看不见那群七嘴八舌的妇女后才开口“二少爷,可不可以放我下来了?绿苹可以自己走。”她不习惯被一个男人抱着,尤其还被左翼一路抱回左家,她的日子绝对会更加不得安宁,她可不想又替自己找上麻烦。
左翼低下头对上绿苹那双固执的眼,如她所愿的将她放了下来。
绿苹行了个礼“谢谢。”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完就走,让左翼眯起了眼。
绿苹只想安静的过生活。地想念她以前的日子,也许乏味了点,但没有任何人会来欺负她,除了要分心应付蓝家三少爷的挑情外,日子还算得上安稳,不像现在她时时都有受到惊吓的可能。
左翼对线苹不在意的逃离态度感到极端的不舒服,虽说大恩不言谢,但绿苹这样转身就走的举动,使他为自己的义举感到不值。如果他真的生气他大可甩袖离去,大可以不顾她的死活,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就此放开她。
“喂!你就这样回去?”他叫住绿苹,脸上带着难得任性的恶作剧笑容。
绿苹回头,不解地看他。
左翼勾起了一抹邪笑,指指她的衣服,湿衣紧贴着她的曲线,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养眼极了,想不到她的身材挺棒的。
绿苹低头,看见自己这副惨状后倒抽了一口气,又回头继续往前走,双手则紧握成拳。
“喂!”左翼赶紧追了上去,把手放在绿苹的肩上将她转过身,她的神情让他难受。
绿苹一回过头就狠心的给了他一腿,一脸的气愤。
“嘿!你是踢上瘾了是不?”左翼这次灵巧的躲过绿苹的腿功,幸好他已经有所防备。他不高兴的抬头,看见绿苹红了眼眶,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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