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双大爷家来的孩子叫刘大海,跟刘大双面貌上有几分相似,也是人黑个子高。大舅家的孩子叫孟远光,一看就是孟家人,长的和孟氏似的,白净,有点瘦瘦的。
刘大双一听这名字就喜欢,大海,远光,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哪像后世人给孩子起名,要不弄几个生僻字,谁都不认识,起了也白起,反正没人会叫。要不弄几个笔划特别多的,上学考试时,别的孩子都交卷了,他孩子名字还没写完。
孟氏扛了捆柴禾,把西屋的炕烧热,安排新来的俩孩子住西屋。
刘大双把铺盖一卷,说了声:“妈,我也住西屋去。”
孟氏看看刘大双,没言语,任他去了。
一家人睡一铺炕,做为后世人的刘大双还是不习惯,现在有机会了,赶紧搬出去。
进了西屋,两个人自觉地把炕头位置让给了刘大双。
刘大双说声谢谢,端盆水进来,洗把脸,又把脚洗了。
“大海哥,小光哥,你俩也把脚洗了再睡觉。”
“这水冰凉的,算了吧!”刘大海瓮声瓮气地说。
“不行,必须洗,这一屋子臭脚丫子味,咋唾?”刘大双坚决地说。
刘大海和孟远光互相看了一眼,没敢出声,乖乖的出去打水把脚洗了。
这可是少东家,出门时家里大人都嘱咐过了,别看是亲戚,你去学徒,人家就是东家了。东家让干啥就得干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生死由命。
这时候的人实在,可不像后世的人一肚子花花肠子。答应了的事,就老老实实去干,绝不偷奸耍滑,两面三刀。
“爸,咱家还得添点家伙什儿,缸再买五个,木架子再做十个,刮刀买多两把。”
刘大双现在找到了少东家的感觉,开始给大东家刘玉虎分配活。
刘玉虎是手艺人,虽然也种几亩地,但可不像庄稼人那么认死理,不知道转弯。他觉得刘大双说的有道理,也就同意了,至于面子,总还是银子好点。反正这家业迟早也是留下给孩子的。
“还有……还有,得弄个石碾子,要不树皮没法加工。”刘大双难得的脸红一次,他可没忘前几天左邻右舍告状的事。
刘玉虎笑了,“你个小兔崽子也知道害臊啊!当初没把你腿打断算好的了。”
“行了,这几天我找人把东西置办齐了。”刘玉虎说完又直皱眉。
“大双,这得花不少钱啊!”
“爸,你想干大不掏点本儿咋行啊。”刘大双仍旧笑嘻嘻的。
“是这么个理儿啊,不行,老了,咋还没个孩子想的明白。我儿子比我强了。”刘玉虎有点英雄迟暮的感觉。
“爸,你才三十多岁,老啥。要不这么地吧,爸你这阵子就出去收皮,有多少收多少,钱不够,赊账也行。但必须要最好的,离过年还有两三个月,年前咱干把大的。”刘大双雄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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