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放下木桶,又接着出去提热水灌入桶中,等到燕飞羽一碗姜汤下肚,手脚微微暖和起来,他们已将木桶的热水调好。
待他们出去,青衣女子关好房门,就站在一旁:“洗吧!”
燕飞羽看看她,又看看已放在木桶边的衣物,没有试图说什么“你先出去”之类的傻话,只是转过了背,站在木桶边,抬起还有些僵硬的手指就开始解衣带。虽然她很不习惯,也从来没有在除了自己侍女以外的女人面前宽衣解带,然而此时此刻,她真的很需要这一桶温暖的热水,而且,这几天这个青衣女子一直守着她解手什么的,要说私密,恐怕也没多少私密了。
不过,虽然心理上的障碍克服了,但因为穴道被制了太久,手脚又被冻麻,兼之冬日的衣服难免繁杂笨重,燕飞羽哆嗦着解带除袍,竟是好一会都不曾脱完。
那青衣女子皱了皱眉,索性走了过来,三两下就除掉了她的外袍中衣,只给她剩了贴身的小衣,然后握着她那因裸露而瞬间泛起鸡皮疙瘩的玉臂,无视她那落在任何男人眼中都将是一副滔天春色的美好**,几乎是半拉扯着她,甚至有些粗鲁地将她扶进了木桶之中。
热水猛然裹身,冰冷已久的皮肤一下子承受不住,神经末梢顿感一阵难言的刺痛,燕飞羽双手抓着木桶,猛地颤抖了好几下,硬是咬着牙才忍下了差点溢出口的呻吟,直到身体逐渐适应了水温,才抬起头对着青衣女子微微一笑。
“多谢!”燕飞羽终于吐出三天来一句话,虽然声音沙哑的十分难听,但是那语气却仿佛平和地像在家中享受侍女的服侍一般。
听到她道谢,那青衣女子反而将脸一沉,似是很讨厌她的笑容。
“我现在行动还很不便,能不能再麻烦你帮我浇一下热水?”燕飞羽无视她的冷面,反而越发有礼貌地请求道。
青衣女子冷哼一声:“少耍什么花样,洗好了就赶紧出来!”
说着,走到屋中的桌边,选了一只正对准屏风侧边、能看到燕飞羽一半身子的圆凳坐下,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用一块洁白的手仔细地擦拭起来。
面对她的冷面,燕飞羽自然不会失望,实际上她之所以提出那个要求,就是希望青衣女子生气,如今青衣女子虽然还是看得到她,但只要不是就站在一旁像只老鹰般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洗澡就好,毕竟尽管大家都是女子,但这种私密时光,她还是希望能尽量地多拥有一些自己的空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要避免手上的戒指入水,以免冲淡了藏在里头的尖刺上的毒性。
借助身体的遮挡,燕飞羽小心地将戒指脱下,以看似随意舒展的动作迅速地放在木桶边的新衣物中,这才放心脱去贴身小衣。
当逐渐灵活起来的手指解下绣着精致兰花的肚兜,###地忽然碰触到挂在胸口的两个事物。
一个是百毒蛛,而另一个燕飞羽抚摸着手中那块圆润,浓密的睫毛不由黯然地低垂了下来。
云霄,你曾两次救我于危难,这一次,我还能指望你么?
念头刚转,燕飞羽便咬住了下唇,复又昂起头来,用毛巾擦拭颈项,逼自己专注地开始洁身。
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要先自己尽量地寻找机会自救,不到最后的关头绝不允许一味地期待依赖别人吗?只要她一直配合对方,就一定会找到机会的。
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