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射进身体的长箭都削断,避免因为不小心碰到而致使伤势进一步加剧后,年轻人将受伤的山丹先抱上了车,又和燕飞羽一起扶了竞秀上去。燕飞羽本来想让行动不便的宁不也上去,却见宁不几剑就将一条树枝做成了临时拐杖,显然不欲承受年轻人的恩情。
燕飞羽知道他生性要强也不强求,将小松鼠放在车辕上后,又粗粗地整理了一下后一辆车的行李也拿到前头来,就去抓套绳,想和年轻人一起拉车。
见她一介弱女子也要来拉车,年轻人怔了怔,嘴角扬起又勾出一条完美的弧度:“你也上去吧。”
燕飞羽披散着湿漉漉的乱发,倔强地摇了摇头,自从回家之后,她这十几年来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从未如此坚定过。
年轻人脸上也是布满雨水,明亮的双眸中却浮起一抹温暖,柔声道:“男女有别,等会她们两人的伤还需要你亲自照顾,你还是保留一些力气比较好!”燕飞羽心中一阵温暖,却还是摇了摇头:“我走路就行。”
“好吧!”年轻人也不强求,背起原本套马的绳套一弯腰就起力拉车,路途虽然泥泞,他的身材也并不壮实,却只一躬身,就将马车稳稳地拉了起来。
“请等一等!”马车经过外围那片黑衣人的尸体时,燕飞羽忽然喊道。
年轻人诧异地停下,回望,竞秀也挣扎着探出头来。
燕飞羽抿着唇,一步步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宁不立时拄着树枝跟了上去。只见燕飞羽颤抖着一双手,却坚定地将那些黑衣人的面巾一个个拉下来,一个个细看他们的五官特色和神态,以及服饰打扮,甚至仔细到连布料的质地和靴子的样式都没有放过。
宁不陪在身边,身体僵硬如铁,心底更是寒冰一片,并深深地浮起一股难以抹去的恐惧。
她在查她想知道凶手是谁。如果有一天她真地查出来了。宁不地瞳孔陡然一缩。再也不敢想下去。
燕飞羽全神贯注地检查者每一个人。极尽所能地在脑海中刻下每个人地面孔。但人地心智有限。纵然拥有学画者善于捕捉神韵地功底。可要一下子记住这么多人地面孔。对于心神来说。依然是种极大地消耗。更何况对方都是面色已然发黑地死人。
竞秀看着她一点点地查看。同样因易容被大雨冲毁而显得十分模糊地脸上浮起了一个既心酸又欣慰地笑容。
经此一事。她家地小姐应该是真正地成长了。只是。这付出地代价却未免太大。今日若不是这突然出现地年轻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年轻人。竞秀不由转移了视线。目光又锐利了起来。年轻人若有所觉。回头又是一笑。却是坦坦荡荡。倒让竞秀自己先升起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愧疚。但随即又复警戒起来。虽然他看起来暂时没有恶意。但其来历未明。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连看了十具尸体、强迫自己记下所有细节之后。又冷又累又悲痛过度地燕飞羽终于有些受不住地昏眩了一下。宁不立时一个箭步地上前扶住她。想要简单地关怀一句。话语却哽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一切都因他而起,他还有何资格去假惺惺?
“我没事。”燕飞羽靠在他的臂弯里,闭上眼心无旁骛地回忆了一遍方才所看到的印象,确定自己已记住了一大半,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却又不禁激灵灵地猛打了两个寒颤。
“快走吧,先去屋子里避避雨。”年轻人眼中闪过一抹敬佩和怜惜,轻声呼唤道。
燕飞羽点了点头,站直了身体,和宁不一起并肩跟在马车的后头,一边走,一边复又再次加强心中的记忆,铭记到脑海,刻印到骨中。
这些人的面貌,这些人的服饰质地,全是日后寻找真凶的线索,她绝对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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