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外。
“夫人恕罪,都是奴婢们的不好。”山丹被压住背部无法动弹,只得尽量抬头请罪道,另一侧的箭荷也含泪附和,杖责虽重,但说真的,这一惩罚她们的心里反而还好受多了。
只是适才若不是她们拼死拒绝,竞姑姑和玉蝉又一力相拦,小姐还要坚持亲自为她们清理伤口。小姐素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但平时就将她们视若姐妹朋友不说,这次更是自己刚死里逃生就为她们求情,这份恩义她们早已难报,又怎么能再让小姐反过来服侍她们。
“你们好好躺着,这事不怨你们。”听说本该“卧床不起”的女儿行踪没有被其他人发现,白水珺这才舒了口气,看了一眼还在赌气的女儿,淡淡地道“孙大夫,就照羽儿说的,什么药好的快您就用什么药,不用节省。”
“呵呵,我刚才已经和小姐说过,这一百板子看似打的重,实际上并未真正地伤到筋骨,休息个十天半月的也就差不多了。”
“晚辈夏惜之重新给孙前辈见礼,以前一直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失礼,还请前辈见谅。”夏惜之一直微笑着旁观者燕飞羽的气色,心中早已定论,此刻见有空隙,这才上前对孙志友心悦诚服地郑重行礼。
“什么泰山不泰山的,老朽也只是凑巧听闻过那蜘蛛的事儿,侥幸而已。”孙大夫打了个哈哈,却不避开夏惜之的大礼,一边继续书写一边笑道“不过小姐若是想要又好又快的方子,还要不留下疤痕,除了一些名贵药材之外,恐怕还得需要夏大夫的雪肌膏才行。”
“夏叔叔。”燕飞羽一下子扑了过去挽住夏惜之的手,恳求道“羽儿知道夏叔叔的雪肌膏很难得,可是夏叔叔就当做是给羽儿用了好不好?”
虽然山丹和箭荷都不是特别注重容貌的人,可是,就算是再不爱美的女孩子也一定不喜欢自己的臀部上都是疤痕,那样的话,将来让她们怎么面对自己的夫君呢?而宁不虽然是男人,可他生性骄傲,一定宁可满身都是伤痕,也不希望在那特别的部位上留有印记,这雪肌膏是非用不可的。
夏惜之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同时手腕微转,顺势搭住她的脉搏,笑道:“我都还没回答你就搞得夏叔叔好像肯定不同意似的,难道你夏叔叔在你心里头就是那么吝啬的人吗?”
“我就知道夏叔叔最好啦!”燕飞羽不好意思地笑笑,乖乖地挨了这一刮,再看到白水珺注视自己的微笑目光,想到自己方才的态度,自己先赦然了起来,待到夏惜之放了手,便主动走过去依偎着母亲,低唤了一声“娘。”
“好了,既然有孙大夫在,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你虽说没有像传闻那般虚弱,可终究才死里逃生,总该自己多顾着点身子。”见夏惜之微笑着点头表示确实无妨了,白水珺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却又正色地注视着女儿,告诫道“以后莫要再如此任性了,记住了么?”
“是,娘,羽儿知道错了!”燕飞羽垂首,咬了咬唇,明白母亲没有说出的言外之意,也知道自己刚才太过意气用事了。
下毒的凶手一直没有消息,为了保护自己,爹娘不但对外宣布她病势严重,还准备偷偷地将她送到北方去避一避,然后让表面被贬的宁不三人跟随,贴身保护。自己却因为关心则乱,任性地派人截住宁不三人,还亲自到竹园来,这万一被暗中窥视的眼睛瞧见,那爹娘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只是,爹娘好歹先跟她打个招呼嘛,害的她还是真的以为宁不他们快要被活活打死了。
白水珺叹了一声,拉住她的手:“你啊好了,现在孙大夫方子开好了,夏大夫的雪肌膏也允你了,人也看过了,还不跟娘回房去?”
燕飞羽犹豫地回头看向帐内的两个侍女。
“小姐,您就跟夫人回房去吧,奴婢们真的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而已,几天就好了,您不用为奴婢们担心。”
“是啊,小姐,您若留在这里,奴婢们反而于心难安。”
两个侍女都忍痛劝道。
“那好吧,我改天再来看你们。”燕飞羽乖乖地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看向孙大夫“孙大夫,宁不那边我现在不方便过去,就麻烦您了,顺便帮我传句话,要他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呵呵,使得,使得,老朽现在就去看宁护卫。”孙大夫笑眯眯地背了药箱,顺手从脚边拎起一个编制的极密的小竹篮,对夏惜之举了举,仿佛里头养了一只机灵的小雀儿似的炫耀道“夏大夫稍后若是有空,不妨来看看这个小家伙。”
夏惜之眼睛一亮,微笑着再度作揖:“前辈相邀,小子敢不从命。”